陈致气得浑身发抖,那手指哆哆嗦嗦指向辛允,扯着嗓子怒吼,“你……你身在后宫,当守后宫之规,如今却越俎代庖,是何居心?莫不是要祸乱我朝根基?妄图蛊惑陛下!”
言罢,眼中凶光毕露,似要将辛允生吞活剥。
“我知您惜才心切,可杀人就是杀人,无论您如何袒护,这罪孽都已铸下,莫要再执迷不悟了。”
“……”
陈致双唇微张,半晌吐不出一个字,他身形猛地一僵,眸光瞬间黯淡,那模样,似乎是真被辛允说中了,满心辩驳之词,都噎在了喉间。
辛允看着愣住的陈致,缓了缓语气继续说道:“陈御医,国法在上,人命关天,您执意袒护,又如何对得起那些冤死之人?今日若放过此等恶行,日后必有人效仿,岂是您想看到之景?”
转而言。
“秦太医,莫要等刑罚加身才知悔悟。”
陈御医闻声,面色如灰,眸中光芒彻底熄灭,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嘴唇微微颤抖,似是仍在挣扎于心中的执念与眼前的现实。
秦问负手而立,听到辛允质问,神色淡然如初,那神情好似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当着陛下的面,话可不能乱讲。”
“若是血口喷人,便是诋毁朝廷命官之罪,你担得起吗?”他眉梢轻挑间,似有一股无形气势蔓延,眼神中尽是挑衅,仿佛在看跳梁小丑。
辛允冷笑,上前一步,向陛下盈盈一拜,“陛下在此,自有公道,更何况,我话还没讲完。”
继续言语。
“两日前,在冷宫发现了数十具尸体,而昨日又在御花园挖出三具尸体,仵作和冯御医细细查验,他们皆是经验老到之人,不会有差,那些尸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如蜂巢般的小细孔,这些细孔整齐而细小,正是银针所刺,且那小孔周围已然出现了脓肿,而方才,秦太医在施针时,想必大家都知道问题所在。”
眼神坚定地看向秦太医,似要将他的伪装尽数撕开。
秦太医眉头一挑,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能有什么问题?连我师傅跟陈御医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外行又懂什么?休要在此胡言乱语,企图污蔑我。”神色倨傲,仿佛辛允的指控是这世间最荒谬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