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国公闻言火气蹭的上涨,从鼻中发出一声嗤笑。
“你以为不说他就不知道了吗 ?”
“你在卫家安插人,你以为国公府没有卫家的人吗 ?方氏掌家闹的沸沸扬扬,哪个不知道国公府是穷光蛋 !”
温安悻悻住了口,被怼的张口无言,脸色发青。
……
“世子爷,您回来了。”方氏在屋中摆了一桌子饭菜,都是水露一早从街上买回来的。
温安冷扫了一眼,语气很沉,“你倒是铺张会享受,府里却连个荤腥都没有,你这家,当的可真是好 !”
方氏极为害怕阴沉冷漠的温安,有些委屈道。
“世子爷,这些饭食,都是我掏嫁妆银子,让水露从外面买回来的,并没有花府中一分钱。”
闻言,温安神色凝结成冰,一字一句都带着戾气,“你的意思是,国公府穷,养不起你 ?连我都要靠你贴补才能吃饭 ?”
“没,没有,妾不是这个意思,世子爷,您怎么了?可是妾做了什么事让您不高兴了 ?”方氏慌的都快哭了。
好不容易和平相处了几日,怎么就又闹不愉快了。
温安冷哼一声,带着几分嫌恶,“你可知方才父亲寻我过去做什么 ?”
“做…什么 ?”方氏胆战心惊的问。
温安嘲讽着将温国公的话重复了一遍。
“堂堂国公府,却被你管成了上不得台面的小门小户,你娘家难道没有教过你,高门大户,何为脸面,何为门庭 ?”
“温氏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
方氏被斥的连连后退,脸上全无一丝血色。
更因为温安赤裸裸的鄙薄而倍感羞辱。
“这家,你若是当不得,就趁早主动让贤,若再有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就给我滚回华州。”
温安冷盯着方氏那张惨白的脸,话语之狠,全无半点夫妻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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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方氏看着账册上这个月省下来的银子,还在因自己的成就而沾沾自喜。
本以为会落一句勤俭持家,不料却是这个结果。
大清早被一通羞辱,方氏恨的咬牙切齿。
水露打听后得知,昨夜国公爷宿在了秋姨娘那,一早就怒气冲冲的寻了世子爷晦气。
方氏闻言,眼中满是怨恨,将这笔账记在了秋姨娘头上。
“夫人,怎么办 ?若是再这么下去,世子爷会不会真收了您的管家权啊 ?”水露忧心忡忡。
方氏咬了咬牙,“将我压箱底的嫁妆先拿出来,暂且补上库房亏空,供府中花销,等印子钱收回来了再堵上。”
“夫人,那可是您全部的家当 !”水露有些不赞同。
嫁妆是女人的退路,方氏是遗孤,本就没多少嫁妆,若是连那点东西都不剩了,就全完了。
“不这样,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不成 ?”方氏攥着锦帕,低声怒吼。
“不过是暂且挪动几日,等下个月印子钱一到,立即就收回来了,怕什么 !”
水露咬了咬唇,只得按方氏吩咐照做。
只是她心里始终有些没底,总觉得夫人听信那卫家小姐放的什么印子钱并不靠谱。
可她来回劝了几劝,夫人都对那卫家小姐深信不疑,非要拿库房仅剩的银子博一博。
原本因东灵一事,夫人对卫小姐深恶痛绝,可没想到见了一面,却又转了态度。
依水露所想,方氏就仿佛是被下了魔咒般,将卫依依奉为神人。
“卫小姐就是靠这个发家的,如今铺子,酒楼可是日进斗金,等我手里有银子了,就也能像她一样做生意了,到时候定能让世子爷对我刮目相看。”
水露僵笑着点头附和。
六月的天总是说变就变,辰时还阳光明媚,不过午时,便拢了大片乌云,隐有落雨之势。
温国公终于等来了睡到日上三竿的温周。
“你说什么 ?”温周眉心拧起,带着几分讥嘲。
“你的意思,是让薇薇将铺子交由府中打理 ?”
“你那是什么表情,难不成老子还能私吞她那三瓜两枣不成 ?”温国公瞪眼怒斥。
温周嘲笑,“那可不一定,毕竟如今府上可是穷的连饭都吃不起了。”
“你个混账东西 !”温国公羞恼交加,随手抓起一支狼毫笔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