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乌云遮月。

信王密室内烛火通明,人的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跳动着。

束发青衣的信王来回踱步,神色焦虑。

他的手里紧握着一封密信,信纸已经被他捏得微微发皱。

“怎么还没有消息啊!”

信王自言自语,声音中满是按捺不住的急切。

前日,一众大臣与皇帝饮宴,借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文臣集团发动了埋在皇帝身边的所有暗雷,终于找到机会将隐鸩散放进了皇帝的饮食里面。

丁绍轼亲眼看着皇帝喝下了混有隐鸩散的美酒,可已经过去两天了,皇帝那边是没有传出任何消息,这怎么不让信王着急。

“叮叮”

两声轻的钟声传来,过了片刻,丁绍轼从密道里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

信王一步并作两步,走近丁绍轼,随手烧掉了密信。

信王身为皇族,行动不便,只能在自己的府宅里活动,所有的消息都要靠外人来传递。

“幸不辱命!”

丁绍轼脸色泛红,声音颤抖道:“殿下,刚刚传来消息,皇帝身体不适,已经卧病在床了。”

“太好了!”

信王高兴地猛一挥拳,又忽然探头四下查探了几秒。

丁绍轼和信王忽然相视而笑,刚才那个神经质的动作让两个人都轻笑了起来。

“丁爱卿,不会有问题吧?”

信王明显很紧张―――废话,谋害皇帝,这换谁来都要紧张。

“殿下放心,下毒的小厮我已经处理干净了,绝对不会让人找到一点线索。而且知道这件事情只有三人,你、我和顾秉谦!”

“其他的参与人员全都灭口了。殿下放一万个心,这点小事不会有差池的。”

丁绍轼笑得很开心:“隐鸩散初期症状极轻,不过是有些倦怠、恶心,旁人只当是皇帝操劳过度。时日一长,毒性在体内慢慢发作,只要皇帝病倒了,他只能请御医,而那几个御医早就是我们的人了。”

信王皱眉,面露疑虑:“这几个御医可靠吗?这可是谋害皇帝的大罪,人家凭什么要给我们卖命?”

丁绍轼笑了:“那些御医虽然是我们的人,但要他们不顾性命,那还是不可能的。只是,隐鸩散厉害就厉害在无声无息。我们经过细致的计算,只要御医按病状开具药方,这药方里的一味药会与隐鸩散产生反应,成为一种更为致命的毒药。”

“御医的药方绝无问题,这让任何懂医术的人来看,都挑不出半点毛病。御医只需要按部就班做自己的事情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