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自己是我的护卫?”郑写意声音染上冷意,“可我的护卫连本郡主的问话都避而不答。”
见落秋跪在地上,僵硬的仿佛一块雕塑,却没有任何要回答的迹象,郑写意冷声道:“你就真的不怕我一怒之下,废了你?”
打杀府中护卫随从丫鬟这种事情原主可没少干。
尽管知道郑写意不是在说笑,落秋依然硬得像一块石头,甚至连声音也僵硬了起来:“但凭郡主做主。”
但凭她做主,就算是把他杀了,也不说是吧?
郑写意一时也没说话,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落秋,车厢中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息在蔓延,带着寒意的秋夜,落秋的额边浸下了微汗。
郑写意敏锐地捕捉到了那滴冷汗,不由将眉头皱得更紧了。
经历过严苛训练,与人生死相搏时丝毫不怵的人,此时却流下了冷汗,因为他知道她若真的要杀人,他只有赴死,绝无第二个选择。可即便如此,即便是被她杀了,他依然不能说出真相。
那么她知道了。
落秋的一切反应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
只有一个人能够让他无视她这个直属领导的回答,宁愿领罪也不愿透露。
长平王,郑卫廷。
落秋是长平王的心腹,郑写意一点也不怀疑落秋被人收买了。而且如果他真的被人收买了,擅离职守,坐视原主脑袋被人开瓢,那要敷衍郑写意现如今的盘问实在是太简单了,随便编一个把她打晕的人是苗彩莲或者青梅就行,反正死无对证。可他宁愿这么刚地让她治罪,也绝口不提,那么便只有一个人了,他真正效忠的对象,她爹,长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