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朝接过帕子,点了点头。
一切都准备好,外围的帷幔拉起,将众人隔绝在内,有轻微的亮光射出,为小院蒙上柔和的光。
景宓与甘茂此时却在竹林内对峙。
景宓极为气恼的抬起脚,却没踹到绑了自己的罪魁祸首,看着院子里明亮的灯火,她心口发闷,只觉得喉头发腥。
“你们这是谋杀!
我还没听过开膛破肚能救人的,你们不想救婵媛就直说!
你们将她交给我,我去请宫中医师救她,不行吗?!”
景宓被五花大绑绑在粗壮的竹子上,眸中布满血丝,衣衫凌乱,颇为狼狈。
因为挣扎,绑着绳子渐渐陷入衣服内,将她的皮肤勒得发红,但她却好似感受不到痛,望着木头脸抱着孩子守在一旁甘茂,心有不甘:”你们不可以这样对她!
你有本事放开我。”
“哇~”看着怀中被吓得哇哇大哭的孩子,甘茂颇为不耐的皱紧眉头,他抬起鸭羽般漆黑的长睫,斜眼看向景宓:“你小声一些。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见景宓还想发疯,甘茂冷冷轻嗤一声:“在那个帷幔里的人,有婵媛姐的弟弟屈平,有陪她一起长大的夕朝,有她的知己陈曦和。
这些人有哪一个不想救婵媛姐?”
见景宓哑然,甘茂继续道:“在楚国,秦大夫的医术敢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若不是到了危及性命之时,你以为,他们会拿婵媛姐的性命去冒险?”
说到这,他轻轻摇了摇怀中的孩子,等孩子慢慢睡去,他才又冷冷看向景宓:“若是秦大夫因为你的叫声吓得手一抖,刀下错了地方,那你才是真的害了她。”
说完,他单手将鞋子扯下,对着锦宓举了举,露出十足厌烦的神色:“你要是再叫,我就拿靴子给你嘴堵上。
真是的,你那丫头都比你知趣。”
在甘茂眼里,这世上的人只分为婵媛、曦和与其他。
所以当景宓不同意手术,大吵大闹威胁到婵媛的生命时,他丝毫不怜香惜玉,将她五花大绑拖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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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锦儿明确表示不会捣乱,估计现在也被绑了。
景宓见甘茂不是开玩笑,她咬了咬唇,眸中泛起水光,嘴唇动了动,但却没发出声音,终是沉默了下来。
大约过了几秒那个样子,她又低低自语:“我才不是怕你,我是怕自己声音大,影响秦大夫。”
甘茂不置可否,背过身去,本想主打一个眼不见心不烦,但转过身的那一刻,他眸中一凌,竟是单手拔剑,一手抱着婴孩,一手拿剑护在景宓身前,冷冷看向竹林入口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