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那几乎变得透明的手，似是想要摸摸温锦，可又怕自己的举动吓到了她，终究是将抬起的手又缓缓放了下来。

艳丽的面容上，扬起了温柔的笑意，柔声道：“锦儿，若是我消失了。你还会记得我吗？”

温锦的心中没来由地一阵恐慌，质问道：“我与你才刚刚相识，怎会为你的离开难过。”

女子凄凉一笑，嘲讽般地说道：“也对，终究是我伤你太深。我又怎么能期待你能原谅我，再次记起我呢！不过，锦儿的心愿，我会尽力帮你完成。你不是想回去吗？我送你回去。”

“你要怎么送我回去？”温锦疑惑地问道。

女子笑而不答，双手不断变幻，竟开始将自己的虚影燃烧起来。

“我们只是陌生人而已，我不值得你这样做的。”温锦试图说服那名女子，劝她放弃燃烧灵魂的想法。她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眼神中流露出担忧与不忍。

女子嘴角微微上扬，宠溺地看向她：“锦儿，就当……就当是姐姐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姐姐。”温锦低头喃喃自语，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突然断了。脑海里突然涌入大量有关于她和灵羽相处的画面，她再抬起头时，已然泪流满面。

“灵羽，我不许你死，你听到了没有。当初你为了嫁给战神当正妃，不惜买通手下的仙侍，将你我的嫁衣给换了。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接着，她又跌倒在地，痛哭道：“你若是连灵识都没了，你会消散在天地之间的。姐……姐……我不许你死。”

“锦儿，你记起我了。我真的好高兴，我一直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只为了能够再见你一面。”

女子的身形慢慢消散，声音也越来越弱。“若是你回去了，一定要记得离那个战神远些，他……他……”

温锦心痛得难以自抑，泪如泉涌。她朝着无边的黑暗大声呼喊：“姐姐。”

裴寂将帕子沾湿，轻轻敷在她的额头上。听到她喊出“姐姐”二字后，心中微微一震。暗自思忖道：“难道她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