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规划跟北嚣城类似，只是规格上要小一圈儿。

廖文举指着城墙两边，“两边设有了望塔，塔高十米，有哨兵十二时辰盯防。”

宁小夕打量着城墙的部署，怎么看怎么像照搬了北嚣城的城墙建设，“大人，咱们城墙的设计都是一样的吗？我怎么觉得跟北嚣城很像呢？”

“宁属官上了北嚣城墙？”廖文举眼珠转了一下，能被允许登上北嚣城墙，这可是只有地煞以上的天师才有的待遇。

“嗯，从北嚣城内登上城墙，直接走到了东海海边，看了东海。”宁小夕浑不在意的说道：“我从小在王城长大，从来没有见过海，那还是第一次看海。真的是无边无际，还有那么多海兽，算是开了眼界。”

从城内登墙，直接走到东海海岸，那条城墙，他都没有资格上去行走。廖文举的神情严肃了些，“城墙建设一直是由王城的工部提供图纸，直接派主事来监工建造。图纸都是由主事保管，地方上不能插手。”

宁小夕终于明白为什么廖文举敷衍了事了，地方根本没有改造城墙的权利，那天机是什么意思？把她推到前面是想干什么？走到垛口边，向城外望去。

一股冷风穿过垛口刮在宁小夕的脸上，让她忍不住拉紧了身上的大氅，挡住爬到她胸口给她遮风的灵晶心。眯着眼看着外面荒凉的冰原，与白雪堆积形成的积雪冰原不同，这里的冰原是黑色的，带着阴气的黑色。城墙外面直接就是冰原，她之前也到过几座大城了，潘侯山城、暮云山城、并垣府城、北嚣城，都是这样的防御，没有她曾经参观古老城墙时印象中的护城河，没有箭楼，也没有瓮城。是这里的战争不同吗？

“廖大人，我在幽州边境时跟熊卫百夫长有过合作，他们的弓箭手配合还是挺默契的。”

“王廷对铁的管控很严，箭矢的供应量是有限额的。”

宁小夕低声呢喃，“纯靠人力抵御？”

廖文举没有接话，站在她旁边的垛口，看着城外的冰原，“我驻守在这伏方县城已经十五年，经历了两次攻城，见过了尸山血海，焚烧尸体的味道在鼻子里一个月都散不了。不管对人族来说，还是那些半货，战争带来的都是灭亡。”

“就像北嚣城面对的海兽潮，都是为了生存。”

“我曾经试着派遣斥候出城，他们拼着命出城一百五十里。回来后，只说那里越走越恐怖，是真的寸草不生。一天后，一个小队五个人，全部皮肤溃烂而亡。那之后，我不再派人出城。战争之时，也从不让他们出去超过十里。”廖文举转头盯着宁小夕，“这是保证他们归来安全的最远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