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烧糊涂了,连自己给我打电话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顾舟心里是又疼又气,将她扶到沙发上,自己跑过去给她倒了一杯水。
夜瑾儿实在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给她打了电话,便将这个归结于自己因为高烧,脑袋不是很清醒。
因着自己意识不清晰,她恍惚地看着顾舟递来的水杯,一时间以为自己回到了与季寒柏对峙那日——
“你想要我的命?”
夜瑾儿缓缓抬眸,那双眸子除了平静,什么都没有。
顾舟愣愣地看着夜瑾儿,抬手欲摸摸她的前额,却被她握住。她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看到夜瑾儿垂下了眸子,轻轻笑道:
“我果真是病糊涂了,谢谢你。”夜瑾儿从她手里接过水杯,有些酸软手握不住杯子,顾舟却看着她轻轻握着杯子,眉眼低垂,带着乖巧。
看到她这幅乖巧的模样,顾舟于心不忍,还是觉得她这场病来的过于突然了些,在家养病大概也是不行的。
“陆零,要不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顾舟接过了空杯子,担忧地问道。
听到她这话的夜瑾儿闭上眼睛,缓缓应了一声:
“嗯。”
她心道,这里并非是那个让她觉得窒息的宗门,这里没有一心夺取她气运的沈清琰。这里有安宁平和的氛围,这里有的是真心待她的顾舟,当然,还有系统。
夜瑾儿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帮她收拾东西的顾舟,便忍不住笑了笑。
猛然,刺骨的寒意在四肢百骸游荡,让她眼前一片漆黑。
当年遭受雷劫时,她也不曾这样痛,这种寒冷让她的全身僵硬变得迟缓,偏偏又戳着她的每根神经,让人窒息。
—
她好像做了一场漫长的梦,在梦里看到了自己过去千百年的时光。
她再睁开眼,只有一片纯粹的白,像是被困在一个四方的空间里,而材质并非常见的木质或者纸质。她抬手触碰着界限,那是一种柔软又坚韧的未知材质。如果让她形容,那大概是——液体。
粘稠到了一定程度,是可以围困别人的固体,也可以是从指尖流出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