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依言起身,清淡说道:“娘娘与之前不同了。”
吕声声还是笑着,只是那笑意浅淡,不及眼底,“人总是会变的。”
“娘娘从前那般重视礼仪,今日皇上亲自扶起莞贵人时,臣妾瞧着娘娘神色丝毫未变。”端妃有些试探说道。
“端妃也知是皇上?规矩是规矩。皇上是天子,自是不必遵守规矩,惹得自身不痛快。”吕声声放眼看去那汪洋的湖水,笑道:“况且今日莞贵人着实受了委屈,皇上宽慰一二有何不可,还是在端妃你眼中,本宫就这般不通情理?”
吕声声并未看端妃,不管端妃听后作何反应,似乎心中真是这般想的。
端妃走到吕声声身侧,神色恍惚,“臣妾竟比不上皇后娘娘心胸宽广,莞贵人与她真是相似啊。”
吕声声淡笑,“再像又如何?终究不是她。”
端妃温和声音传来,“只怕皇上动心而不自知呢。”
吕声声这才将目光从山水之间收了回来,看向端妃,端妃眼睛是那样的淡然与透彻,吕声声摆了摆手,剪秋带着人离吕声声远了一点,既听不到两人谈话,又能时时注意到这边动静,剪秋从静常在之后,便对端妃甚是防备。
“姐姐与皇上相处三年,方有如此情深,你觉得莞贵人需要多久?”
“情字难言,臣妾怎敢猜测,只是娘娘何尝不是有所顾虑,不然为何将莞贵人所学惊鸿舞透露给曹贵人?”
吕声声轻笑出了音,只是那笑容凄凉的很,“是啊,你与本宫陪伴皇上时间比后宫诸人所陪时间皆久,不都是做了皇上的棋子吗?”
端妃不复刚才那般淡漠如菊,一呛后咳嗽起来,在清凉殿时端妃是假咳嗽,现下咳起来比刚才更要严重。
吕声声不顾端妃情形,轻声问道:“你这些年恨的到底是那碗红花,还是你自己都不敢说出,你恨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