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狂风吹得脸颊痛的柳如墨,此刻正竭力搭着折扇稳住身形。
像是海浪狂流一般的灵力被悉数抽取调入剑中。
他脑子里想着众萃山,只是一瞬,就到了无情道家门口。
众萃山常年落雪,雪花搭在柳如墨眼睫上,他却觉得自己看的愈发清楚了。
姜玄说要一群弟子撑爆幻境,这的确可行,不过保守起见,柳如墨决定把无情道所有人直接打包带走。
无情道领头的弟子容诀立在山口,眉眼平静,他身后跟着一群身着白衣的弟子。
风雪寂静,他们几乎和天地融为一体。
“柳掌门,我们在此等候多时了”
柳如墨收起折扇,想着这容诀比自己矮一届入修真界,但气质上却像是个老头,情绪稳定的可怕。
大概是和姜玄那几个弟子胡闹惯了,柳如墨向来也没什么掌门架子,更像是亲传弟子里带头撒野的大哥哥。
“行了,一起走吧”
柳如墨也没纠结无情道是怎样提前得知消息的,那群弟子和灵力以及天道之间的联系玄乎的很,自己还是亲传时就没研究明白。
师弟师妹战死后,他也来找过无情道的人,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随意宗的人复活。
容诀只是给了他一盏茶,然后不清不楚的说了一句:“有办法,但不是现在”。
也就是这样,当时一头扎进仇恨里,被血海深仇蒙蔽双眼的柳如墨,把众萃山搅了个底朝天。
那年,他从众萃山离开后去了玄月宗,也就有了和月影说的——
【我要你们玄月宗偿命】
这句话。
柳如墨是随着时间推移才慢慢平静下来的。
他还不能死,还要撑着随意宗,起码要等到前掌门出关后才能去谢罪。
但姜玄来了之后,柳如墨自己的想法也变了很多。
或许是看见有人在自己面前活得如此潇洒肆意,柳如墨自己也想痛痛快快地把恩怨了结。
他仍旧是当年那个年轻气盛的柳大师兄。
话是这么说,但骤然看见无情道的人,柳如墨还是有些尴尬的。
毕竟当年他二话不说就给人生生砸了众萃山,虽然无情道的人没有喜怒哀乐的情绪,大概也不记仇,但这事还是没办法被他轻轻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