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这一个早上进进出出好几次，心中也是叫苦不迭，可刚一走进来便觉察到了这屋内的低气压。

这两位又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去看看小柳的早饭准备好没有。”

姜虞月可不想在这里继续碍眼，寻了个由头便走了出去，吉祥赶忙上前替谢景澜更衣。

看着姜虞月给他准备的行头显然比平日里精致不少，他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殿下，您当真要出门？今日七夕佳节京城最为热闹，但这人一多便是龙蛇混杂，若是您被认出来了，恐怕……”

“见过我的人不多。”

谢景澜闭着眼，薄唇轻掀，陡然散出几分肃杀之气。

“况且，认出来了又如何？”

显然是想起了前段时日谢云齐派人刺杀之事，吉祥猛然一惊，垂眼不敢再说。

只是仍暗自想着，除却有心之人，更担心被发现这靖王殿下在七夕当日竟同自己的“大嫂”共度，恐怕街头巷尾的说书先生又有新话本可讲了。

等到谢景澜更衣完毕出来吃早饭时，饶是早已见惯这张脸的姜虞月也不由得看愣了一瞬。

一身玄色锦袍偏给他穿出了几分华贵之气，玉冠束发，额前有几捋发丝被风吹起，更显姿态张扬，眉眼修长疏离，一张薄唇和线条分离的面庞，平添三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硬。

饭桌上，姜虞月屡屡投来的目光让谢景澜想忽略都难，可自己一同她对上视线，她便若无其事的移开眼装做什么都没发生。

一来二去谢景澜着实是受不住她这莫名的眼神骚扰，放下手中汤匙看向她，

“你想说什么便说。”

姜虞月见着自己的偷窥行径已然被觉察，眉头轻轻一皱，眼里闪过一抹复杂情绪。

而后，她又像是坦白般开口道，“我只是在想着老天爷既然给了你这样一张脸，可为何又要你年纪轻轻的就死呢？这不是暴殄天物吗？多可惜啊。”

这下轮到谢景澜神色一僵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这直白得有些过头的话。

“罢了，今天这么好的日子不提那些晦气的事。”

姜虞月意识到所言不慎，补偿似的往他碗里夹了几筷子小菜。

“都说及时行乐嘛，咱们活一天就该好好过一天不是？”

谢景澜戳着碗中的菜，垂眸不语。

对面的姜虞月看在眼里，面上露出几分懊悔之色，感觉自己像极了那负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