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岁艰难地将饼咽下,他自此进入仪鸾司何时吃过这种苦?陛下虽然罚俸禄,但还是让他们这些人吃饱。

可自从被一脚踢出仪鸾司,他的伙食一降再降,再继续追下去,他就要去路边薅两把草充饥。

钱无命倚靠在马旁,锐利地视线不断的从他们一行人身上滑过,“燕王殿下有古怪,他仿佛可以提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赵无岁大大咧咧的说出来,“你怀疑我们之中有内奸?”

还在用粗糠饼磨牙的众人,动作同时一顿,抬首间,看同伴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素来沉默寡言地木无双,冷声道:“此事容后再议,没有证据不可怀疑同伴。”

“我饿……”赵无岁恨恨的咬上两口干巴饼,仿佛将它当朱棣在咬。

“南溪。”木无双再次重复:“他们的目的地是南溪。”

赵无岁随口一问:“你怎么知道?”

钱无命开口道:“是路线……对吧?不管他们如何绕,在最终目的地不变的情况下,通过路线就可以推断出来。”

木无双轻“嗯”一声,“我们等会儿兵分两路,赵无岁你带上三个人继续追下去,我带上剩下的人,先行前往南溪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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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劳鸟锋利地爪子勾着一只比它体型大四倍的肥鸡,从空中俯冲下落,停留在他们面前。

它将死去的肥鸡丢朱棣面前,啄啄自己干净的羽毛,站到苏宁雪面前,表现的温顺无害,它仿佛雨夜中的屠夫,天晴后,收起杀意,披上无害的皮。

“我名……”

乌鸦居高临下的睨着它,发出一声嘶鸣,像是在警告。

伯劳鸟噤了声,随即发出悦耳的鸣叫,“他们兵分两路,一路继续追踪,一路已经前往南溪等你们。”

它的声音如同玉子落棋盘,清馨若泉,可惜这不是它的声音。

苏宁雪对他道谢:“好,谢谢你!”

伯劳鸟主动低下头想要凑近,却在乌鸦的眼神中,被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