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琅王兄与臣弟正要去见皇兄。”
萧倾一个激灵,这才回了神。
她看向萧晏的时候,目中还残留着掩饰不住的惊疑和茫然,但到底知道自己的神情在这会儿并不合时宜,于是趁着挪开视线的功夫定了定神,似乎犹豫了一会儿,才又转过头去看琅王。
细细看了,萧倾压住心中翻涌的情绪,勉强笑道:“早听闻琅王兄在琅州,今日才得一见,王兄一路辛苦,还是要以身体为重。”
琅王当作不曾见小陛下的失态一般,坐在轮椅上抱拳缓缓道:“多谢陛下关心。臣兄本应在进城之时便来觐见。奈何身子骨不争气,如今倒是叨扰陛下了。”
听声音就是个温润淡雅的性子。
萧倾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摩挲了片刻,道:“天冷,王兄还是不要在外头久待得好。”
说着自己大步走上前去,竟要推着琅王的轮椅往回走。
琅王身后的侍从慌得不行,但萧倾一个眼神扫过去,他就乖乖避让到一边去了。
萧晏心中更觉奇怪。
一众人看着萧倾小心翼翼地推着琅王往里走,集体沉默了一会儿,才慌忙跟着往里走。
萧晏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但是体验感不怎么好。
待进了门,萧倾就把琅王往床边推,等到了床边,萧倾又准备把琅王挪到床上。可是她转头一看,视线从琅王的肩膀上滑过去,看到了门口瞪着眼睛皱着眉头的萧晏,一下子又清醒了几分。
她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咬了下下嘴唇,手收回去,转眼看向窗边,清了清嗓子,压着声音道:“屋里暖和,王兄这边稍坐片刻。”
说着把轮椅推到窗边的桌边,自己退开几步,招呼萧晏道:“晏皇弟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坐。”然后就站在一边,也不说话了。
萧晏看了萧倾几眼,哪怕看出有些不对劲,但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
他一边走进来,一边吩咐宫人看座,上茶,一应安排有条不紊。
琅王便多看了萧晏几眼。
他走的时候,还没有萧倾、萧晏这些小孩子,更不谈兄弟相处。如今看来,这两个孩子虽然面貌有几分相似,但论起神态行止,恐怕萧晏更像是萧家血脉。
他内心低低地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