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没有伤害她的意思，也不想看她伤害自己。

他真的很不爱许南星说这种自暴自弃的话。

沉默几秒，裴湛伸手拉她。

“你累了，别这么冲动，有话坐下慢慢说。”

徐南星不坐，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裴湛无奈，只能自己去沙发上坐下，冲他摊开手，一副无辜的模样。

“昨天晚上我是担心你出事才找过来的，也是担心你半夜醒了做什么极端的事才留下来的，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不用这么戒备我。”

“医院监控的事，我承认，是我爷爷做的。他有失公道，惹你伤心了，我替他跟你说对不起。”

许南星盯着他棱角分明的脸，1秒、2秒、3秒，不争气的眼泪掉了下来。

“好一个诚恳的道歉。我拿命换来的证据，我拿半条命换来的证据！我以为我和我妈这么多年的仇终于能报一点点了，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结果你一句轻飘飘的，是我爷爷做的，我替他跟你说对不起，就想过去了。裴湛，在你们有钱人眼里，我这种人，没有人格，没有自尊，没有感情，随便你们怎么脚踏，都不应该生气，不会生气，是不是？”

裴湛着实被她这些话刺得心脏疼，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我没有那个意思。许南星，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算短了，你应该知道的，我从来没有瞧不起你，没有不尊重你，更没有想伤害你。”

是吗？

许南星又笑了起来，凌乱的面庞上，一道道泪痕划过，破碎的叫人心疼。

“你没有瞧不起我，没有不尊重我，没有伤害我？说得真好。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还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你说得真是好极了。”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的三观，道德标准，哪儿哪儿都不一样，我从一开始就应该明白的，我跟你说不通，说不着，也根本不该跟你说。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浪费口舌。”

“就像现在。我应该直接去死，或者让你去死，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在这儿跟你浪费口舌。”

裴湛看着她心碎不已的模样，长叹一口气，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