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刚才他们在这里是如何讨论的,唐玉宣并不知道,所以现在不论发表什么意见,也不会被认为有偏向之意。
唐玉宣郑重地说道:“回父皇。唐亦宏和唐亦正所犯之事,震动朝野,影响极大。虽然凌王未必知情,却有教子无方之责。如果不处罚,一来会令天下忠义之士寒心,二来更让一些心术不正之人心存侥幸肆无忌惮。”
闻言,太子欣慰地朝她点了点头。他的主张,便是借机重罚,震慑藩王,顺势开启撤藩大计。
唐玉宣顿了一下,又道:“可是,儿臣又觉得,此时也不能罚得太重。”
太子愣住了,本以为皇妹要再加一把火,哪知她又开始了和稀泥。
“哦?”皇帝不解道,“为何?”
唐玉宣道:“虽然朝廷对藩王的权力和武装配置皆有限制规定,无奈很多藩州离京太远,以致很难做到全面的监管。
藩王割据日久,有些势力渐趋壮大,成为一方霸主,对朝廷阳奉阴违。甚至不排除有人野心膨胀,暗中谋划一些不轨勾当。
好在现在他们各自为政,尚且不足为惧。倘若重罚凌王,或许有人会意识到危机将至,不惜铤而走险,以此为由借机勾结。”
太子义正严辞地说道:“皇妹此言差矣。藩王割据的害处早已突显,这次岭南之案也是活生生的案例。撤藩之事乃是关乎国计民生,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伟业,如今已经是刻不容缓!朝廷有四大宗师坐镇,高手如云,兵多将广,若有人敢乱来,难道还会怕他不成?”
唐玉宣摇头道:“怕当然是不会怕的,只是如此一来,必将生灵涂炭,动摇国本。楚国多年来对我大乾虎视眈眈,万一趁虚而入,岂不危矣?”
太子怒道:“难道就一直让他们称霸一方,为所欲为不成?你难道没看见,多少藩州已经是一副民不聊生的惨状?现在朝廷上下,皆是弹劾凌王的声音,实在是绝佳撤藩时机!”
唐玉宣道:“撤是一定要撤的,只是需要从长计议,徐徐图之。此时凌王事发,其余诸王都睁大眼睛盯着的,如何处罚凌王,成了一件极其敏感的事。一旦朝廷做法过激,就会给人可乘之机。”
“哼!”太子冷哼一声,正要说话,却被唐玉澜打断。
“皇妹的意思是,既要给凌王以惩戒,又要彰显皇恩浩荡。能让天下人信服,又不至于让诸王紧张。那到底怎么罚,才算是恰到好处?”唐玉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