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回神,看向他轻轻笑了笑。等到众人都观赏完瓷器,妥已斯先生似乎要对夫人说什么,两人一同离开,其他人也陆续散去。
艾薇依然在盯着那白瓷,这瓷器实在太过奇妙,像是真的从瓷器上长出来的树木和花朵。
这真的是瓷器么?拿过干净的手帕,这是妥已斯先生准备的,可以让大家抚摸感受,她将手小心翼翼的仔细包好,轻轻地触碰了一下瓷器底部。
突然,一大波陌生的记忆如汹涌潮水般向她的脑海涌来,那感觉就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斧子狠狠劈开她的脑袋,然后强硬地把某些东西塞了进去。
她痛的跌倒在地上,不由浑身颤抖,大口喘气,温里本在不远处,见状,如离弦之箭般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你怎么了?我带你去医院。”
温里见她艰难喘息,担心口罩会让她呼吸更不畅,便伸手将她的口罩摘下一点。
可艾薇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猛地捂住口罩,用尽力气喊出了一个名字,“容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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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里身体顿时僵住了,容答在众人中离得最远,可他刚一听到艾薇的呼喊声,便立刻大步跑来。当艾薇喊出他名字的时候,他已经如一阵风般赶到了跟前。
大力将她横抱起来,快步走到室外,放到了车上,开去医院。
艾薇觉得被灌进来的记忆完全不连贯,先是不会为何她被史密斯先生像婴儿一样抱住。
父亲又将她抱了过去,正在说,“这次战役,估计那个塞尔维亚的青年也没有想到,他那一枪打死了大公夫妇,也打成了这般世界大战。”
史密斯叔叔叹息,“德国早就想抢夺殖民地,其他国家也不安稳。”
父亲咬牙,“德国早就想要我们的阿尔及利亚和马达加斯加了。”
她能感到脑海里的人非常惊讶,明明没有开口,却能听见声音,“这是1914年的法国么?”
婴儿想说话却只能哇哇哭叫,在之后,灵魂像是消散了大半,她只觉得异常的累,昏着沉了过去。
等她再次睁眼,仿佛睡了很久般,睡的她整个人呆呆的,眼前又是另外一幅画面,艾薇站在了上帝视角。
观看屋内发生的一切,父亲走了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将鲁班锁放在她面前,“这是你史密斯叔叔给的,来自东方的玩具,喜欢吗?”
她望着那新奇的玩意,“喜欢,谢谢叔叔,谢谢爸爸。”
爸爸便离开让她自己玩耍,可等她刚摸到那个鲁班锁时,像摸到白瓷一般,突地脑子剧痛,她想尖叫,却没有发出声音,痛的在地上不断翻滚。
一会,停止了动作,林薇颤颤巍巍爬到桌旁,拿起纸,在本子上画上了一个钱币的图,之后在纸上写了一堆偏旁部首。
她以前不懂,但现在是心电感应般懂了那些陌生文字。
我明明死掉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在这个时间,是因为在死去的时候一直在念叨着父母么?现在是1919年了,马上战争又要开始了,南京大屠杀,731细菌战,人兽血互换实验……
我知道我力量太弱小了,可能改变不了什么,可是这种看着发生却无能为力的感受真的好绝望啊。
我不知道之后会不会再次想起。
写到这里,地上的人开始自责起来,她觉得自己有病,现在不应该写这些,应该要写有用的,可是现在脑子混乱的很,一时又想不起来欧洲这边的历史,又似憋了5年才能说话。
脑子里想到什么手也下意识写着,怕会有人能看懂,写字只敢写一半。
指甲深陷手中,用力想着欧洲这边的走向,突地,她在旁边写上了李森堂的名字,后面跟着画了一个点赞的手势,她记得这是一位很厉害的将军,以后会来法国。
她怕忘记,所以他的名字写的是完整的三个字,就算没有记忆,说不定以后会遇上,如果碰到他,可能会对笔记上一模一样的字诧异,后面比大拇指的画也能说明一些情况。不管以后有没有机会见到,这也算是一丝希望。
希望能将技术学下来,希望人们能过的好一些。
还有……她还想写什么,可额头冷汗不停地冒出来,握着笔的手也越来越没有力气。
最后她虚浮的写下了那一串数字,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