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密道出来,姜梨很快去到前院。
“祖母怎么样,醒过吗?”
松枝忙拉过姜梨,踮脚小心翼翼往外间去,“醒了一阵,同奴婢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呢,奴婢瞧着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姜梨回头探了眼,西斜的阳光拉得老长,打在金色绣团画的床褥上,熔金一般耀眼。
老人家闭眸躺睡着,脸上难得恢复几分血气。
“有没有问起我?”姜梨嘴角翘起,裙裾荡起微澜。
松枝抿唇笑,“自然问了,头一句就是问姑娘您去哪儿呢?奴婢说您去开宝寺替她祈福,老夫人还说您不乖,说她没事,等天气暖和起来身子就好了,不放心您一个人出去呢。”
姜梨抿唇笑。
“不过姑娘,看陈大哥他们先回来时,奴婢真的吓死了。”松枝敛笑,目露紧张,“那个他……有没有发现您做的事?”
姜梨伸手扯她脸颊,摇头道:“没有,小萝卜头有及时通知我。”
不是只有陆悬会派人监视,她也会。
养在城外那些无家可归的小孩子,就是她的暗哨。
这些孩子弱小,毫不起眼,是真正的蝼蚁。散布在京都,就像一滴滴水洒落在大海,没有任何人会多看去一眼,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就连陆悬都不会意识到,摇着铜铃从他那匹骏马旁跑过的孩童,是她的人。
松枝笑开,这时才想起拉下姜梨的手,撅嘴,“疼!姑娘,您轻点儿!”
姜梨眯眼笑,松开手走到院中,在躺椅上靠下,足尖轻点,摇椅前后轻轻摇晃起来,她抬手遮在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