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元眸中露出赞同之色。
显然,他也属意林家。
管事递上参茶,陆修元接过,“还有一桩,你六叔伯遭密告的事,你怎么看?”
陆悬眸光微闪,“有些人动不了祖父,拿他做筏子罢了。”
“都察院、谏院,大理寺……这些地方都收到了,是想把老六按死。”陆修元放下茶杯,轻轻吁出一口气,“你说,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祖父是不是当真是老了、弱了,这些人才敢欺到我头上去了?”
这话说的轻描淡写,管事波澜不惊的脸却瞬间变了。
陆悬迎上陆修元的目光,“祖父打算怎么做?”
“做首辅这么多年,见过的官员太多太多,哪个又是一身干净的,任哪个都能刮出二两污垢出来。”陆修元脸上露出一抹极轻的笑。
只这一句,整个大乾便不知有多少官员要脱去官袍,甚至丢了身家性命。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再合适不过。”陆悬点头,又问:“那六叔伯那边,要让人出来吗?”
“先让他在里头待一阵,省得出来又惹是生非。”陆修元眉间微蹙,几道沟壑愈发深刻。
“想必经过这一遭,六叔伯日后做事也会有所收敛。”陆悬淡声道,跟着站起身,“若无其他的话,天色已晚,祖父早些歇息。”
说完便打算转身向外走。
“三郎,既然要定亲了,外面还是少去为好。”陆修元忽然出声。
陆悬脚步顿住,转身道:“祖父,一个女人罢了,若林家连这点小事都忍不了,想来同咱们陆家结亲的意愿并没有那么大。”
陆修元看着对方走远,神色幽幽的,“你说,他是不是对外面那个上心了?”
“老太爷,上不上心的奴才不知,不过,三公子是心里有数的人。”管事躬身答道。
陆修元眸色沉沉,“先留意着,必要的时候,帮他了结了这桩牵扯。”
做陆家的家主,不该被女人绊住脚。女人,只是用来传宗接代的。
“是。”管事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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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两日,风和日丽。
“姑娘,到别处玩儿去,仔细打翻了,老婆子还得重新做。”周妈妈伸手取过白檀放在石臼中,笑着朝坐在她面前的姜梨道。
姜梨伸手取过桌子上一瓶瓷罐,笑眯了眼道:“周妈妈,你可晓得就这一小瓶,咱们铺子里得卖五两银子。”
“五两?”周妈妈惊讶叫出声,“就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