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二这日姜老夫人设了小宴,几人会同陈安他们吃了一回酒。
初三这日,陆家五老爷不失姜梨所望,死了。
姜家在京都没有亲人,也就谈不上轮流挨家挨户吃传生酒。
闲来无事,她便拉上松枝,在京都纵游街市,听吹拉弹唱、演绎平话,捶背采耳,好生玩了一通。
这日回到月牙巷,见巷子口有不少孩童同大人一起嬉闹,每个人脸上都戴着面具,或提戈执剑,或骑着竹马鸠车,互相追逐,嬉戏玩耍,不由站着看了好一会儿。
“……姑娘,您想玩儿吗?奴婢给您买个面具去。”松枝瞧姜梨眸中带笑,神情却恍然,晓得她是想起从前在建阳的日子。
姜梨笑了笑,撇嘴,“小孩儿才玩这个。”
从来您可不会管大人小孩,只要好玩儿就行。松枝想这么说,又咽回去,只道:“那奴婢陪您看一会儿,咱看着她们玩儿。”
“不了,无趣得很。”姜梨小脸一扬,哼了哼,扭步绕过他们往家去。
谁料,其中一个背对着她们的大人突然后退,恰好撞上姜梨。
那人迅速回头扶住将要摔倒的姜梨,急道:“对不住,对不住,姑娘没事吧?”
“你怎么搞得,也不看着点儿,都撞着我们姑娘了!”松枝顾不得捡掉在地上的帷帽,气得伸手推人。
姜梨拉住她,“没事儿,没摔着。”
“姑娘,真对不住,我一时同他们玩得兴起,没留意身后……”那人道歉,透过摊戏脸谱能瞧出对方一双眼紧张地颤动。
“没事儿,你们继续。”姜梨笑了笑,弯身捡起地上的帷帽拍了拍,拉着松枝往巷子里头进。
松枝一步三回头,还在冲那人瞪眼。
“回去。”姜梨扯她袖摆。
那人站在巷子口,直到目送姜梨两人推开门进去,才转身离开。
“还好没摔着您,否则我定要同他好好说道说道。”松枝进了屋,边放披风,一边还在抱怨。
姜梨没理会,伸出手看向掌心,那里有一张细小的纸笺,她打开,眸光顷刻变了变。
“姑娘,怎么了?”松枝从火炉上取过茶壶,倒了一杯热茶放到姜梨面前。
姜梨把纸笺递给她,递到一半又顿住。
松枝这丫头当年跟在她后面,没学几个大字就喊难,她身边的几个婢女,就她认得字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