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弥漫的南京城内，李昊天站在一片废墟之上，手中的步枪已经烫得几乎握不住。他的脸上沾满了血污和尘土，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早已破烂的衣襟。四周的枪声渐渐稀疏，日军的旗帜在远处缓缓倒下，取而代之的是抗日志士们高举的旗帜。然而，这场胜利并没有带来他预想中的喜悦，反而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张铁山……他在哪儿？”李昊天低声喃喃，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他的目光在战场上搜寻着，试图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和零星的呻吟声。

他迈开沉重的步伐，踩过满地的弹壳和破碎的瓦砾，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他的心跳得厉害，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终于，在一片倒塌的墙体旁，他看到了张铁山。

张铁山倒在地上，胸口被子弹贯穿，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他的眼睛半睁着，嘴角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告诉李昊天：“别难过，我们赢了。”

李昊天跪在他身旁，颤抖的手轻轻拂过他的脸，试图合上他的眼睛。然而，张铁山的眼皮却倔强地不肯闭上，仿佛还有未了的心愿。李昊天的喉咙一阵发紧，眼眶瞬间湿润，泪水无声地滑落。

“铁山……你怎么能……”他的声音哽咽，话语断断续续，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张铁山带领游击队在夜幕下突袭日军据点时的果敢，他在战斗中为掩护战友撤退时的无畏，还有他临终前那句未说完的话——“昊天，照顾好……大家……”

李昊天紧紧握住张铁山冰冷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然而，他知道这不过是徒劳。张铁山已经走了，带着他的信念和未完成的使命离开了这个世界。

“昊天……”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昊天回过头，看到苏婉清正艰难地向他走来。她的手臂上缠着绷带，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婉清……”李昊天站起身，想要扶住她，却被她轻轻推开。

“我没事。”苏婉清走到张铁山身旁，缓缓蹲下。她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脸，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的衣襟上。“铁山，你安心走吧。我们会继续完成你的心愿，守护这片土地。”

李昊天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胜利的喜悦、失去战友的悲痛、对未来的迷茫……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像一团乱麻，理不清，剪不断。

“我们赢了，可是……代价太大了。”李昊天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疲惫和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