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阳侯府——
第二日一早请安后,几位姨娘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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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凝正跟南向晚用早饭;
席间拉着女儿的手满眼不舍:
“ 晚儿,明日宫宴后你随着外祖母回去了,阿娘实在舍不得你 ”
南向晚温声哄道:
“ 阿娘,大长公主府离得不远,阿娘闲暇便去府上看婉儿也是一样的 ”
秦嬷嬷也安慰道:
“ 是啊夫人,咱们侯府污遭,乡君还是在公主府清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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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凝叹气点头:
“ 妈妈说的也是,侯府这些个人都揣着八百个心眼子,一个个的手段下贱,没得脏了我儿的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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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嬷嬷面带微笑,轻言细语地接着话:
“ 可不就是这么个道理嘛!长乐乡君眼看着就要及笄 ”
“ 这可是女儿家头等大事,大长公主府早就开始忙起来了,这请帖半个月前就发出了 ”
“ 咱们乡君何等金贵?夫人、眼下操办这场及笄宴、才是头等重要的正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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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凝总算笑起来,点点头:
“ 是我糊涂了,待会儿你去请二小姐三小姐过来,明日宫宴,她们从没去过,总是得嘱咐一二 ”
妙珠笑着连连点头:
“ 诶!奴婢这就去 ”
话闭拉着芳草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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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向晚拍拍母亲的手,聊表安慰。
江知凝顿了顿、笑着开口道:
“ 你父亲一早还派人说,明晚亲自送你回公主府呢 ”
南向晚神色淡然:
“ 既是父亲想送,做女儿的也不好推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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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凝也未接话,只是满目慈爱看着南向晚,轻轻挽了挽女儿鬓边碎发。
待用完了早膳,江知凝便叫南向晚回房里歇着去了;
明日一早便要进宫,得在宫里待到晚宴散了才能得片刻安宁;
她心疼女儿劳累,赶紧叫她好好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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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珠和苗禾带着南映仪、南映雪前往主院。
今个南映仪(二小姐)打扮的倒是素净,一身圆领绛紫对襟襦裙;
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
鬓边别着两只海棠珠花,珠花小巧玲珑,花瓣晶莹剔透,灵动鲜活。
许是因着昨日哭过,此刻杏眼微肿,倒更增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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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南映雪(三小姐),依旧如往常般文静娴雅;
今个穿的烟罗锦绣杜鹃纱裙,那轻薄的纱质随风飘动;
梳了个单螺髻,其上点缀着一支珍珠鎏金流苏钗。
圆润的珍珠散发着柔和的光泽,鎏金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闪烁着点点金光;
未显得过分张扬,倒衬得越发清丽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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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映雪担忧开口:
“ 二姐姐昨夜可是没休息好?”
南映仪眸底带着一丝不耐,脸上却挂着温婉的笑:
“ 昨日姨娘送来了些时兴绣样,跟春香琢磨了半夜,倒叫妹妹看笑话了 ”
南映雪了然笑笑:
“ 二姐姐绣活好,妹妹哪里会笑话 ”
南映仪谦逊一笑:
“ 等回头姐姐把那绣样借妹妹一观,我记得三妹妹女工也是上佳 ”
南映雪脸上带着薄红,像是不好意思般开口 :
“ 那先多谢二姐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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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珠是知晓昨日的事的,此刻离得不远不近,将二人对话听了个完整;
眸底带着嘲讽,转过身跟苗禾眼神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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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禾也捂着帕子偷笑,心道这二小姐惯会找借口;
知道丢了大脸不好在人前提及,倒想了个好借口圆过去;
青雅可说了,那二小姐走的时候哭的眼泪汪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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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珠悄悄跟苗禾咬耳朵:
“ 就得让她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别以为能入宫就高人一等了 ”
苗禾嗔怪的拍了拍妙珠的手,忙看看南映仪有没有听见,见她面色如常才松了口气。
妙珠满眼得意,像只斗胜的公鸡。
几人不急不缓的走着,片刻功夫就到了主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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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福身见礼:
“ 映仪(映雪)给母亲请安,问母亲妆安 ”
江知凝放下白瓷珐琅茶杯,轻轻放在桌面上发出清脆一响。
神色淡然开口道:
“ 都起来吧 ”
二人齐声:
“ 谢母亲 ”
随后贴身丫鬟扶着二人入座。
江知凝音调稍冷:
“ 今日叫你们来,是要嘱咐些入宫事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