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悦凝视着散落一地的杂物——撕碎的报纸、沾染泥土的衣物碎片、倾倒的花盆……
这一切看似杂乱无章,却处处透着刻意,像一张精心编织的网,将她困在迷雾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和一股难以名状的腥气,让她感到一阵恶心。
房间里光线昏暗,窗帘紧闭,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缝隙中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更增添了房间的压抑感。
胡悦伸手触碰地上的泥土,指尖传来潮湿的凉意,她似乎能感觉到泥土下隐藏的秘密,却怎么也抓不住。
“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坚持要插手这件事,景儿怎么会把堂哥的安危交给你?现在人不见了,你还有什么话说?!”温家四婶尖锐的声音划破了房间的寂静,像一把利刃刺向胡悦。
她双眼通红,布满血丝,紧紧抓住胡悦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恨都倾泻而出。
胡悦只觉得手臂传来一阵刺痛,但她却无法反驳。
四婶的指责像一团乱麻缠绕在她心头,让她感到窒息。
她知道四婶此刻的悲痛,也理解她的愤怒,但她真的尽力了。
自从温家堂哥失踪后,她几乎没合过眼,四处奔波,寻找线索,可一切仿佛石沉大海,毫无进展。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温家堂哥平安归来,可现在,她却成了众矢之的。
“四婶,我知道您现在很着急,我也很担心堂哥的安危,我……”胡悦试图解释,却被打断了。
“别叫我四婶!你没资格!你根本就是个扫把星!自从你进了温家的门,就没一件好事发生!”四婶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高亢,几乎歇斯底里。
胡悦默默地承受着四婶的怒火,心中满是委屈和无奈。
她紧咬着下唇,努力控制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这时,温景推门而入,看到眼前这一幕,脸色骤变。
“妈,您先冷静一下,胡悦一直在尽力寻找堂哥的下落……”
“尽力?这就是她的尽力?人都失踪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四婶指着散落一地的杂物,怒不可遏,“这些都是她找到的‘线索’?我看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温景扶住情绪激动的四婶,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安慰道:“妈,您先别激动,我们一定会找到堂哥的。”他转头看向胡悦,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胡悦,你有什么发现吗?”
胡悦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缓缓说道:“这些东西……似乎是故意留下来误导我们的……”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一张被撕碎的名片上,“这张名片……”她走过去,弯腰捡起名片碎片,拼凑在一起, “是老王的……”
温景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老王?他不是已经……”
“他给我的线索,可能有问题……”
胡悦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名片粗糙的边缘,一丝不易察觉的油墨味钻入她的鼻腔。
她仔细辨认着,确认这正是老王的名片——那个信誓旦旦说掌握了温家堂哥线索的私家侦探。
一股寒意从她的脚底直窜脑门,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可能陷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这不像是随意丢弃的,更像是一种示威,一种挑衅。
“老王……有问题。”胡悦的语气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像一把利剑,直刺那些心怀鬼胎的人。
她能感受到四婶的不信任,也能捕捉到温景眼中的一丝疑虑。
她不畏惧这些怀疑,因为她知道,真相就藏在迷雾深处,等待她去揭开。
“胡悦,你这是什么意思?老王可是我们花重金请来的,他怎么可能有问题?”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寂静,是温家的三叔,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质疑和不耐烦,肥胖的身躯往前探着,像一只急于抢夺食物的秃鹫。
“三叔,如果说线索是假的,那说明老王是故意误导我们,甚至他可能就是绑架我堂哥的帮凶!”胡悦毫不退让,眼神中闪烁着不容侵犯的光芒,她的语气掷地有声,像战鼓一样敲击着在场每个人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