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丁衣服下的那具身体,瘦骨嶙峋,就像一个衣架上挂着一件宽松的衣服。
长期的营养不良。
讲话都是一副有气无力,病怏怏的样子……
阮晓棠胸口一紧。
眼圈有些泛红。
这一家的日子过得太苦了,她心底暗暗发誓,有她在一天,一定要让她们过上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
“姐,你回来,哇塞,居然有两只这么肥的野兔!”
阮晓海一瘸一拐的从厢房里走了进来。
一进门就咧着嘴,呲着大板牙,嘿嘿地笑。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配合着他这张喜庆的脸,有种似曾相识的滑稽感觉。
“来,晓海,把这茶缸子里的水喝了。”
“姐,我不渴,咱们时候炖这兔肉吃啊。”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兔子,嘴里不停的吞咽口水。
"你先喝,晌午咱们炖兔肉吃,炖它一大锅,好好解解你肚子里的馋虫。”
阮晓海满足的像个天真的小孩子。
高兴的手舞足蹈。
“姐,这水,真甜,真好喝,妈你快尝一口。”
“你喝吧,妈不渴。”
阮晓海死乞白赖的把茶缸子递到嘴犟的母亲嘴边。
刘桂芳拧不过,浅浅地抿了一口,眼神一亮,问,“加糖了吗?”
糖在这个年代,可是金贵的好东西。
那个女人坐月子能喝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水,能让一个村里的妇女都羡慕。
可这样好命的女人,太少了。
“冰糖,我落水前去了趟城里,在副食店买了二两。”
“姐,我想吃颗冰糖,好吗?”
“可以,在我屋子的桌子上,你去拿。”
“谢谢,姐!”
阮晓棠用脚勾过来板凳,猫腰坐了上去。
脱掉穿在身上的粗布褂子,递到母亲的手边,“内兜里面装有满满两兜子的栗子与核桃,炒了它,给咱家打打牙祭。”
刘桂芳再看到那两兜子好东西时,一双眼睛都在放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