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昭抬手按住肆风,声音微低:“行了,让开吧。”
虞苏看不过眼,走上前低声道:“我来吧。再让他弄下去,你怕是连衣服都要废了。”
陆玄昭沉默片刻,目光微抬,低声道:“不必了。”
虞苏笑道:“郡王也在,您还怕我会吃您豆腐不成?”
阿月闻言没忍住笑出了声:“舅舅,虞二姑娘说得对,你就别矫情了。”
陆玄昭瞥了阿月一眼,眸光冷淡:“闭嘴。你是不是该喝药了?”
一旁候着的墨台陡然记起。
拉着阿月去喝药。
凉亭里只剩下了陆玄昭和虞苏两人。
肆风早就自觉退到角落候着。
虞苏动作利落地替他拆开布条,重新上药,道:“王爷,这伤不轻啊。若不好好养着,只怕要落下疤痕。”
她这样说,实在是陆玄昭背后没一块好皮。
陈年旧伤新伤一大推。
亏镌风吹得天花乱坠。
什么武林高手,落一身伤,不当也罢。
陆玄昭目光低垂:“无妨,习惯了。”
虞苏没抬头,继续上药,叹了口气,“还是要谢谢您。”
陆玄昭眉峰一挑,语气略带戏谑:“谢什么?”
“封城找我。”虞苏头也不抬,语调平静。
陆玄昭闻言笑了一声,“虞二小姐未免想多了。本王说过,封城,是为了抓齐王探子,与你无关。”
虞苏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瞥了他一眼,“好好好,是我自作多情了,行吧。”
空气突然无声,只有翠林里传来的鸟叫声。
陆玄昭的目光锁住她,嗓音低沉,突然又道:“不过今日在听松阁上,你与傅世子有说有笑,……又……死灰复燃了?”
他琢磨半天措辞,说得极慢。
可话音未落,他自己便先僵住了,心里泛起一阵烦闷。
他向来不屑于对人多做揣测,也不觉得有必要干涉旁人的事情。
可在她身上却一次又一次破例。
陆玄昭抿紧薄唇,垂下眼眸,掩去眸中的不自在。
身后的虞苏闻言,动作一顿。
抬手直接按在他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