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气得眼泪直流,恨铁不成钢,指着虞娟丽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傻丫头,幽会也就罢了,怎么能真做出那种事情?你知不知道,你这辈子都毁了!嫁人还怎么抬得起头!”
虞娟丽脸色苍白,捂着脸哽咽不止,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她是真的怕了,可世界上哪有后悔药?
谁又能想到,那顾绍家不过是虚有其表,根本不值得她冒这样的险。
虞苏坐在一旁目瞪口呆,捧着茶盏半天说不出话。
不是吧,她就随口一说。
她也交过前男友,哪怕她再大胆,也只敢牵牵小手。不敢越雷池一步。
虞娟丽咋这么勇?
张氏哭得稀里哗啦,“我白养你了,死丫头,怎么就这么不自爱。”
虞娟丽一听这话,顿时绷不住了。
“还不是你一直想让我嫁得高吗?你之前不是最希望我攀上顾家吗?!”
张氏如遭雷击,狠狠一怔,整个人呆住了。
“我……我是希望你高嫁!但那是正正经经的高嫁,我让你亲近顾绍,不是让你去做这等荒唐事!你是猪油蒙了心,还是疯了?!”
虞娟丽彻底崩溃,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声音尖锐又带着绝望:“疯了?母亲,我哪里疯了!我做的每一件事,哪一件不是听你的话?若不是你一直在我耳边念叨着高嫁高嫁,我怎么会动了歪心?
张氏听得浑身发抖,抬手就是一耳光:“孽障!”
这一巴掌打得虞娟丽脸偏到一边,嘴角渗出一丝血丝。
她面容惨淡,呆呆怔怔地看着张氏。
堂内一片哭声,张氏瘫坐在地上,双手拍着膝盖,嘴里念叨:“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虞洪秋瘫在椅子上,半晌没说话,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看着也老了不少。
虞苏坐在一旁,静静擦了擦嘴,随后站起身,抚了抚衣袖,淡然道:“爹,女儿吃好了,这就退下了。”
虞洪秋说不上什么感觉,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儿十分的冷血过了。
他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她,问了句:“你姐姐的人生毁了,我们虞家的名声也毁了……你还能这样无动于衷?”
虞苏停下脚步,转身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得听不出情绪:“那爹觉得我该如何?是陪着哭,还是幸灾乐祸?”
虞洪秋被她问得一滞,沉默片刻,“下去吧。你是个有主意的。”
虞苏点头,却没有立刻离开,还是开口,“若是女儿,必先请大夫诊断清楚,看是否有是真怀了。再考虑去留的问题。如果不想要,趁早处理。如果要生,也要尽快筹谋后路。哭解决不了问题。”
她停了片刻,又道:“身为女子,最怕失去的是掌控自己命运的权力。既然姐姐已做了选择,就该为自己负责,不该任由事态失控。”
话落,虞苏低头施了一礼,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