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转过头,盯着东儿,不可置信地一字一句问:“你喊谁爹爹?”
东儿被她凌厉的目光吓得哆嗦,立刻躲回关玲儿怀中,哽咽着不敢作声。
关玲儿却已豁出去了,眼泪长流,哽咽道:“老爷,这府里容不下我们母子,我看还是带着冬儿回那条小巷罢了。可怜我为老爷十月怀胎,生下儿子,如今竟要受这般羞辱!”
此言如惊雷,炸在众人耳中。
张氏手指颤抖,指着关玲儿,“虞洪秋,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虞洪秋头皮发麻,硬着头皮低声道:“她……她是我的外室。”
张氏闻言,脑中轰然一响,几乎站立不稳,指着虞洪秋的手止不住地抖:“你竟然背着我养了个外室,还生了这么大一个儿子!你……你居然瞒了我这么多年!”
虞洪秋脸色铁青,不敢与张氏对视,嘴唇紧抿,一言不发。
张氏终于忍不住,一声尖叫冲上去,抬手便朝关玲儿扇去。
关玲儿吓得缩在角落,抱紧冬儿瑟瑟发抖。
虞洪秋见状连忙上前拦住:“够了!有什么冲我来,别伤着我儿子!”
“儿子?”张氏怒极反笑,声音尖利得几乎撕裂:“你心疼这小杂种,不心疼我的颜面?虞洪秋,我这些年替你打点内外、持家理事,你却拿着我的银子去养女人,还生出个孽种来?!”
张氏气急败坏,猛地捡起桌上的茶盏砸向虞洪秋,茶盏落地,碎片四溅,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你个泼妇,动手袭击朝廷命官,你还想不想活了!”
张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虞洪秋,尖声道:“朝廷命官?你也配?你若真有半点为官的气度,怎会背地里干出这等不堪的事来?拿正室的钱养外室。”
虞洪秋也破防了。
“你生不出儿子,竟还有脸闹!我没写休书已经是对得起你了。”
“生不出儿子?”张氏气得差点晕厥,眼中涌起一片猩红:“我为什么无法生育,你心里没数吗?若不是当初你领回那个贱人,气得我早产,我何至于如此!”
“你自个儿身体不好,怪得了谁?再说,你这妒妇心性,哪个男人受得了,你去看看哪个官员家里没有小妾,偏你总要小题大做!”
“虞洪秋!”张氏的声音已带着哭腔,“你还敢说?当年谁说会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个的。是你先违背了我们的约定。你用我的钱养外室,你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