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对韶贵妃的做派视而不见,目光转而落在沈静姝身上,温和道:“都尉夫人今日瞧着气色好多了,想来瑾安将你照顾得不错。”

惠帝也看向沈静姝,“静姝丫头,身子可好些了?”

沈静姝起身,微微一福:“回陛下,臣妇已无大碍,多谢陛下和娘娘挂念。”

惠帝满意地点点头,又问:“朕未让瑾安及时赶回,你可怪朕?”

沈静姝觉着惠帝这话问的有些奇怪,怪天怪地,怪贪官污吏,怎么也怪不得圣上头上去,这不是找死吗?

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合情合理。

毕竟,江瑾安是为国事奔波,她若是对他心生怨怼,岂不是显得小家子气?

她垂眸敛目,说:“陛下言重,您忧心国事,日理万机,都尉大人奉命行事,皆是为了国家社稷,臣妇自当体谅,岂敢有丝毫怨言。”

惠帝听罢,心中对沈静姝更是满意。

这女子不仅聪慧过人,还识大体,明事理,难怪瑾安对她如此看重。

他转头对皇后笑道:“皇后啊,你看,朕这回可是选对人了吧?”

皇后微微一笑,“陛下圣明烛照,自然是不会错的。”

惠帝又说:“瑾安向朕提出要重办婚宴,朕思虑再三,虽觉不妥,但念及你二人情深意重,且上次婚礼确有遗憾,便准了。只是不可再如上次那般铺张,一切从简为宜。”

沈静姝还未及表态,江瑾安却已皱起了眉头,明摆着不大乐意。

“陛下,婚宴乃是臣与静姝一生大事,不可从简,也当由陛下操持一遍才是。”

皇后亦附和,“自赐婚始,都是您一道道圣旨下去的,一应皆为皇家规格,静姝受过一次委屈,重办若再从简,岂非又让她受委屈?”

惠帝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江瑾安成亲,他比谁都高兴,否则也不会如此照拂沈静姝,给她长脸面。

只是他身为帝王,有许多不得已,这次对江瑾安,他心中也确实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