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姝突然就想起了春兰。
春兰的死,到最后也没个结果,抓了几个小贼,就以劫杀结了案。
她没特意对傅子晋提起过春兰,以她对傅子晋的了解,若真是他所杀,他定会以此作为手段来折磨她的心智。
就如昭昭那样。
沈静姝盯着碧伊,眸子里藏着冷意:“谢婉晴与何人通信?”
碧伊瑟缩了一下,摇头:“婢子不知,只知府中有个小厮负责送信……东窗事发后,也再未见过,不知去向了。”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绣水街的茶坊掌柜,也是通信点。”
沈静姝略一沉吟,说:“将你所知之事,所识之人,尽数写下。”
碧伊这些官家丫鬟,自幼便识文断字,调教的比寻常人家的女儿还要精细,写几个字自然不在话下。
她忙不迭地应下,锦瑟取来纸笔,碧伊便伏在地上,将自己知道的,一字一句写了下来。
她写得极快,生怕写慢了,沈静姝会改变主意。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张纸上便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碧伊写完,又重重地按上了自己的手印,将纸递给沈静姝。
沈静姝接过,略略扫了一眼,便递给了身后的瑶琴,“把她带下去吧。”
瑶琴、锦瑟应是,将碧伊带了出去。
沈静姝又转身,看向仍在呜呜挣扎的绯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至于你,母亲自有安排。”
“你说你毫不知情,却也助纣为虐,帮着谢婉晴屡次加害于我。”
沈静姝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冷意,“是你自己,不给自己留活路。”
绯云面如死灰,害怕极了,可是被卸掉的下巴让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挣扎着跪起身,连连磕头,额头很快便磕破了,渗出血来。
她一个做丫鬟的,想主子得势,自己也跟着过好日子,这有错吗?
沈静姝却对她的惨状视若无睹,起身不再看她,江瑾安走过来,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两人并肩走出了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