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诗怡心事重重地回了定国公府,一路行来,往日里那些能令她心醉神迷的美景,此时竟也丝毫引不起她的半分兴致,就连平日里最爱吃的糕点,此刻吃起来也如同嚼蜡,难以下咽。
她脑中反反复复都是沈静姝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竟是担忧多过了幸灾乐祸。
晚膳过后,顾诗怡终是按捺不住,匆匆赶去寻顾长忆,“二哥哥,你可听闻了沈静姝中毒之事?”
顾长忆正坐在桌前看书,听到她的问话,抬眸看了她一眼,眉宇间倒是并未显露过多忧虑,反倒饶有兴致地反问她:“你怎么突然对她如此关心起来?往日里你不是对她厌恶至极吗?”
顾诗怡一时语塞,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
她总不能直言自己是忧心沈静姝若有个三长两短,怕表哥会伤心欲绝吧?
那岂不是明摆着显得自己太过在乎表哥了?
“她毕竟是未来表嫂,我稍加关心也是情理之中。”她有些心虚,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眼神也闪躲着不敢看顾长忆。
“哦?是吗?我怎么清楚地记得有人之前还咬牙切齿地说,恨不得沈静姝从这世上消失呢?”
顾诗怡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她恼羞成怒地跺了跺脚,“你怎能这般取笑我?我……我那时不过是气话罢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顾长忆见她这副模样,也不再继续打趣她,“你不是也亲眼瞧见了么?那么多太医围着,她死不了。”
顾诗怡仔细琢磨了一番,倒也觉得颇有道理。
沈远舟都说了,沈静姝只需静心调养,不能外出走动,这已是不幸中万幸。
“话虽如此,可我瞧着她那副模样,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你呀,就是瞎操心。”顾长忆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话锋陡然一转,“有这功夫,不如去瞧瞧兄长的院子。”
顾诗怡一愣,不解其意,“好端端的,我去他院子做什么?”
“你先前不是说,兄长得了一盆名为‘墨玉’珍奇花卉,还买了胭脂,疑似在外头养了外室吗?”顾长忆出言提醒。
“那不过是沈静姝信口胡诌,你竟也当真了?”顾诗怡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我偷偷去瞧过了,兄长那儿空空如也,哪有什么‘墨玉’影子?”
顾长忆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当真?你这丫头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