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暴雨中的孤儿院废墟,那个蜷缩在青铜碎片里的男孩,也是这样被紫色编码侵入血管。
但这次不同——我故意让菌丝网络与纳米虫群建立量子纠缠。
"你居然敢......"黑影的惊怒被爆炸声淹没。
他斗篷下的机械骨骼突然过载,那些吞噬我血液的纳米虫全部变成了银色定时炸弹。
整个地下空间的菌丝容器同时爆开,记忆残片在时间领域中凝结成无数镜面。
我在镜面迷宫中穿梭,每块碎片都映照出黑影不同时期的模样。
当他挥拳击碎映着实验室火灾的镜面时,早已埋设在记忆残片里的噬能结晶轰然启动。
时间流速在镜面折射中形成莫比乌斯环,黑影引以为傲的液态金属开始不受控地回溯成原始矿砂。
"该结束了。"我扯断缠绕在颈间的傀儡神经索,踩着逆向旋转的曼德尔矩阵跃至半空。
怀表裂纹喷涌的银光里,父亲最后的身影在菌丝网络中清晰了千分之一秒——他临终前按下的三重加密键,此刻完美契合黑影胸口的能量核心。
黑影在时空悖论中扭曲成诡异的克莱因瓶形态,他的机械骨骼发出金属疲劳的哀鸣。
我捏碎最后一枚噬能结晶,看着千倍速时差将他胸口的紫色编码冲刷成苍白的数字灰烬。
当他的液态斗篷彻底氧化成青铜锈粉时,整个地下空间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齿轮咬合声。
荧光菌丝在墙面上织出七个旋转的星图,每处光斑都对应着西城区某栋建筑的青铜装饰。
我蹲下捡起黑影掉落的机械指骨,发现内侧刻着与孤儿院墙砖相同的楔形文字——这根本不是仿生义体,而是用真正的人类指骨改造的。
培养舱底部的暗格突然弹开,半块染血的怀表零件静静躺在加密日志上。
当我将这块残片贴近胸口时,菌丝网络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痛楚。
某个雨夜的记忆强行涌入:父亲浑身是血地跪在青铜方碑前,用最后的力气将怀表塞进通风管道。
他的白大褂上布满了与黑影斗篷相同的液态金属痕迹。
地面开始剧烈震颤,占领程序显示据点核心正在自毁。
我冲出即将闭合的空间裂缝时,广场上的青铜方碑已经碎成满地齿轮。
晨雾中飘来淡淡的血腥气,二十三道空间裂缝的残影正在朝阳下蒸发成紫色蒸汽。
菌丝网络突然自动展开西城区立体投影,七个红点中有三个正在闪烁报警——看来真正的据点比想象中更接近权力中心。
我摩挲着新获得的怀表残片,突然发现零件内侧用纳米级雕刻技术写着串地理坐标,那位置分明是......
霓虹灯牌的光晕浸透了巷子尽头的潮气,远处传来午夜钟声。
我站在情报交易所的旋转门前,菌丝网络正在皮下预警着十七个追踪信号。
玻璃门倒影中,那块新拼合的怀表正在渗出银色血液,表盘背面浮现出父亲实验室的完整结构图——而最深处标红的区域,赫然是当年从未对我开放的地下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