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正是工人下工的时候,青陵县城外行人多。
江擒一身黑色制服,给人的印象就是哪个部队出来的高级军官,身材高大健壮,身后跟着拎行李箱的小弟。
宁·小弟·祁妄:…
火车站在县城的最东边,横跨半个城。
江擒叫了一辆人力三轮车。
一趟四分钱。
三轮车上面的红帆布破旧褪色,骑车的青年十分热情。
他虽然在县城里拉车,但其实愿意花四分钱坐车的人很少,没什么生意。
“火车站那边在修路,我带你们走近道。”车夫骑车压过马路,在街边穿行。
沿途的房屋都是矮房,最高的楼只有四层,此时正是下工高峰期,路上行人多,还有不少夹杂在人群里偷偷卖冰棒的小贩。
火车站门口更是人声鼎沸,可以看到倒爷在外面卖黄牛车票。
钟漓江已经坐在椅子上等候多时了,他身穿墨蓝色制服,右手揣在裤子口袋里,左手拇指和食指夹着一根香烟。
宁祁妄在三轮车上远远的就看见了钟漓江在抽烟。
钟漓江将没吃完的烟头扔在地上,用长靴碾灭,他站起身,走向三轮车。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钟漓江上下打量着宁祁妄,满眼嫌弃。
“他就是太闲,你给他找点事做,忙碌一点就不会想那么多。”江擒给车夫四分钱,扯着宁祁妄的衣角下车。
钟漓江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装在塑料袋中的茶叶蛋,这是在旁边小卖铺里买的。“你垫垫肚子,火车五小时。”
宁祁妄没有和他客气,将茶叶蛋拿走,但并没有吃,就握在手心,像是想把茶叶蛋上的余温都吸走一样。
钟漓江早就买好了票,他亲自送人到岗位,防止他出事。
江擒把人带到,就不用顾虑其它了,“你们走好,我该回去了。”
“帮我和弟妹问好,有时间我去找你吃饭。”钟漓江舔了舔嘴角,部队食堂饭吃多了就腻,他对江擒做的菜甚是思念。
他不会厨艺,连炒青菜都炒不好。一个人的时候就蒸红薯或者窝窝头吃,又干又噎。
江擒告别两人,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转身去了一条十分偏僻的住宅区。
四层楼高的筒子楼,墙壁上布满爬山虎,很多老人坐在外面的竹椅上,用芭蕉扇扇风。
江擒身上穿着制服,走路姿势挺直,出色的外貌,吸引了不少住在附近的年轻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