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祁也开始笑,他的眼睛亮了亮,蹲下身捡起地上捆得方方正正的药包,递到裴乐之面前:“你记不记得上次诊脉,苏大夫说你需要调理?喏,这药拿回来了。”
“苏大夫好像只说我脉象差,有说过要给我调理吗?”裴乐之疑问。
裴乐之伸手要去接药包,然而方祁却又把手收了回去,对她说道:“我现在就把药熬出来,丑话说在前头,苏大夫的药方可是出了名的苦。叫你负心无情,次次眼里都看不见我,这回也让你吃吃苦头。”
……
裴乐之被方祁这孩子气的话搞得哭笑不得,然而嘴上也是不肯饶人:“我何时说了我要喝这药?”
方祁去揭药罐盖子的手愣在了半空。
“好了逗你的,良药苦口,我喝便是。”
方祁咧嘴,露出了今日第二个发自内心的笑。
刚刚他把药包拿回府后,之所以坐在这小厨房发呆,便是不由心想自己是否多此一举,裴乐之又是否会接受自己的心意。
还好,她来了。
那他便不会退。
方祁心中高兴,低头摆弄起药包和药罐来,再度抬头时,却发现刚刚还在门口说话的人,已经不见了。
方祁摇头,没有放在心上。
等会给她送过去就是了。
而裴乐之实际上是抬脚出了栖逢楼,往自己的院子里回了。路上,她转去了府库那边,果然碰见了还在忙活的丹枞。
裴乐之问他为何还没清点好,丹枞只答主母又吩咐,将近几年的账目都一并核对下。如此小叙一番,裴乐之又趁无人注意时,偏头蹭了丹枞一个香吻,而后瞧着他红扑扑的脸,转身潇洒离开。
再度回到栖逢楼的小厨房时,裴乐之手上多了个小巧的点心盒子。那是她从自己院中拿出来的核桃酥,前几日刚让春颂上街买的。
这时,方祁的药也快熬好了,浓重的中药味,呛得裴乐之不由眉头一皱,半退出了小厨房。
“当真……这味儿也太大了。”
“等会儿还有得你苦的!”方祁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但其实,这药他特地央了苏大夫多加点甘草,为此还被苏大夫斥责“畏苦贪甜,耽误药效。”
端着浓浓一碗药进到里屋的时候,方祁故作夸张恐吓:“喝药咯,趁热喝倒还没那么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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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乐之闻声便拉下了半张脸,好似已经喝着了苦药一般:“还好我转回去拿了蜜饯。”
桌上,是一碗冒着热气的中药,和一个打开了的点心盒,盒中满满当当放着的,是核桃酥而非蜜饯。
“嗐,这怎么还拿错了呢。那什么,方祁你要不要来一块?”
“你先喝药,蜜饯的话,你需要我去厨房给你拿。”
“算了,一碗药倒没什么。不过,你方才不是说你饿了,这核桃酥,既不能解苦,便都给你吧。”说完,裴乐之将盒子朝方祁那儿一推,自己一下子端起药碗,闭眼皱眉“咕咚咕咚”不带停地把药灌到了嘴里。
早死早超生,主打一个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