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思爱院会是他此生,最得意的作品。
“思之爱之,慕我阿擒。”
可是后来,方冠华搬出了思爱院,只于清冷僻静的枕柯院独居。
两人再见,他也只称她一声“妻主”。
世间无人再唤她“阿擒”。
南柯一梦,十五年弹指。
冠华,我们的孩子……
是不是你在护着她?
不待裴擒收拾好心情,青榕便来到了她跟前复命。
原来早些时候,裴擒就将青榕派了出去,打探顾榴石的事情。那日晚膳席间,裴乐之所言裴擒并非全未听进去,所以第二日回过神来,她便吩咐青榕,前去搜集信息,以验真假。
但过程,却并不顺利。
虽说裴乐之几次三番撞见顾罗二人的私会,但实际上,他二人行踪隐秘,在外人看来竟无甚错处。
顶多不过是青梅竹马,知己相会。毕竟,顾榴石和罗予青公开的几次露面,也只是涉及诗歌相和,草场赛马。
上几次,他单独跟踪顾榴石和罗予青,险被发现。意识到那二人功夫实在上乘,他冒险不得,最后,青榕便决定直接盯着顾榴石的院子。
没想到这最简单的守株待兔,竟然牵扯出不少的丑事。
此刻,裴擒正在查看青榕整理的情报,她面色深沉。目光定格在了“齐檀生”三个字上。
其他裴擒能理解,那顾家小儿不可能心甘情愿待嫁。可让她意外的是,这私相授受的对象罗予青,竟还和他人拉扯不清?
“青榕,我说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怎么还跑去边疆那等偏远之地?”
青榕嘿嘿一笑,低头作揖道:“青榕实在好奇,便自作主张想去看看,那罗小姐的情人是什么来头。只是没想到,竟是来自边疆。”
“以后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报给我,不要私做决定,安全重要。”
“谢主母,青榕受教。”
裴擒片刻不曾耽搁,转身往书房走去。她提笔写下请帖一张,交予青榕,“去请顾家主今夜赴宴。”
“是。”
那头,裴乐之一行人已经回到裴府,她尚且不知沈是真突然好心,替她在裴擒面前说了话,也不知裴擒刚刚得到消息,确认了顾榴石和他人有染。
所以,当裴乐之途径游廊,碰到迎面走来的裴擒时,她倒有些忍气吞声的意味。
裴乐之低头道:“母亲。”
“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