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那就再说回顾榴石之事,你们看,表面上他是和罗予青两心相悦情投意合是吧?”
春颂点头,陆绮也不置可否。
“可要是真心爱护,又怎会这般轻贱对方?几次三番,我们都撞见他二人过从亲密,这是真心相待的样子吗?”说着,裴乐之摇了摇头,继续道,“或许顾榴石是真心,罗予青就未必了。”
“是极!小姐说的对!无媒苟合、私相授受的事,亏那顾公子干得出来?!真是辱没了顾太傅当年的名声。”
“春颂,不可言及故去之人。”
“是小姐,春颂知错了。”
此刻,一直沉默着听的陆绮开了口,“可属下瞧,那顾公子似是真心喜欢。不怕小姐生气,属下在此多说一句,顾公子作为男子,敢于遵从本心,挑战世俗,也是一种勇气。”
裴乐之冷嗤一声,笑道:“陆侍卫所言也是一种视角,换作以前,我兴许也会抱持这种想法。只是,细想来,人皆有喜新厌旧之本性,在虚幻的承诺面前,既可以说顾榴石是为了感情,忠于自己,无所顾忌。也可以说他是幼稚天真,高估人性。”
“虚幻的承诺?”陆绮略略皱眉,似有不解。
“是,虚幻。倘若有一日顾榴石和罗予青当真生米煮成了熟饭,而此时二人尚未成亲,罗予青真的不会厌弃他吗?”
“啊?可他二人似乎感情深厚,应该不会吧?”这次是春颂,抢着问道。
“你也说了是‘不会吧’,可见你也不能百分百确定,不是吗?我相信,哪怕顾榴石本人都不敢百分百确定。我方才所言,因为得到了所谓贞洁之类的东西,之后便产生不珍惜感,这在平日里也是很正常的。”
见春颂和陆绮似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裴乐之又淡淡解释道:“得到了,就不会像没得到时那么珍惜,这是人性。”
陆绮抿唇,道:“属下还是认为,喜欢谁是自己的事,是否愿意交付自己,也是凭着个人之本心。不求图谋谁的爱意。”
久未听到如此坚定的话语,裴乐之会意一笑,对陆绮道:“陆侍卫足够洒脱,只是大多数人,仍需在意这世俗舆论罢了。那我们说回顾榴石,倘若之后东窗事发,处于舆论漩涡的,会是他?还是罗予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