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祁心头一喜:“苏大夫您原谅我了?谢谢苏大夫,祈儿必不再犯。”
“学医路很长,也或许枯燥,不过你既然发愿了要弥补那姑娘,就得说到做到,坚持下去。”苏焕语重心长。
“会的。我既已是她的人,以后我的心也只会一辈子跟着她。”
苏焕面上难掩惊讶,道:“你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方祁怔愣片刻,突然意识到苏焕会错了他的意思,也好,就此把这事盖过去。于是方祁低头,状似羞怯:“是。”
苏焕摇头,又摇头,继而又摇了摇头:“虽则你只差正式嫁娶的步骤,但如此……”苏焕怜方祁幼年没了父母,身逢巨变,终于还是没再多说。只道:“可她子嗣艰难,你又非正君……”苏焕抬头,眼神打量:“难道,你是想治好她,同她绵延后嗣?”
方祁脸红得滴血,没想到苏大夫如此直白。别看他自己在别人眼里放浪形骸,但这些往深了去想的事,他还从没想过。
绵延后嗣吗?他之前确实一心想孕子上位。可是裴乐之告诉他,孩子不是他想生就能生下来的。
犹记得那日,两人眼看着要聊不下去争执起来,裴乐之突然改口问他道:“说说其他的,你还年轻,就算真成了,那以后呢?以后你打算怎么过?庭院深深,倘若我是个花心大萝卜,那你真就愿意年华蹉跎,一辈子养个孩子,窝在这后宅,跟人无休止地争宠?”
方祁嗤笑:“跟谁争宠?丹枞吗?那我可能争不赢他,我心里有数。”
裴乐之听到“丹枞”两个字,似是不想往下延展:“别打岔,我是说真的,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人生还可以过得不同。我知道,你是想换个清白的身份。”
看得出来,裴乐之当时已经在很委婉地寻找“罪籍”的替代词,这点细节,方祁心中感激。
“可是然后呢?你就只能淹没在后宅之中,那换与不换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方祁仍记得那日,裴乐之的眉毛皱得很深,似是一心劝他。
“就我目前的了解,你会被限制的是科考取仕,当然三代以内的孩子也会被限制,再就是那些人后的闲言碎语。我想不明白,如果你是想靠着孩子成功,那你本就走不成科考之路,因为我朝规定参加科考者男女皆不得成家生子,十年后方可报备嫁娶。而如果你是说为了什么还没影儿的孩子的前途,那你更没必要把一生跟我捆绑,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过一辈子,何苦呢?”
“你怎知我不爱你?”方祁反问。
“哈?”裴乐之翻了个白眼:“我脑门上是写了‘傻子’两个字吗?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我反正不信。”当时的裴乐之头摇得像拨浪鼓。
可我信。
回到此刻,方祁镇静地摇头,道:“祈儿尚未想那些,只是听得您今日所言,想到她老来会苦痛缠身,我的心,似乎也跟着疼。苏大夫,我想,或许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