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柴房柴房,除了柴火还是柴火,方祁在简陋的屋子里扫视一圈,最后还是把目光瞄向了柴火堆。
裴擒你真够狠!
方祁愤愤捡走一把柴火,从中掏出食盒般大小的洞,紧接着小心翼翼将食盒往洞里塞。藏着藏着,他突然开始不满,又泄愤似的连抛带扔,只管将手边柴火用力往洞外堆。他边堆边骂:“冷心冷情的老女人,舅舅当初怎么就选了你,你个懦者!负心人!我恨你,永远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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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屋内听暗卫来报的裴擒,莫名连打了几个喷嚏,这下身子不爽快,暗卫说的话听起来也就更为刺耳。得知裴乐之最近和丹枞走得颇为亲近,裴擒不禁捏紧了手中茶盖,眼前清澈透亮的大红袍茶汤瞬间索然无味。裴擒蹙眉,随便就要扔出手中物什,却突然又愣了下,骤然反应过来这是新泡的茶,好像昨日才摔了一盏。
今年的新贡大红袍,还是前段时间女帝赏下的,由于数量稀少而珍贵,满朝文武只她独一份。暗恼不划算,裴擒止住了要摔碗的动作。
此时的裴丹二人还毫不知情,眼下,丹枞正小心地扶裴乐之起身。
“哎哟,疼疼疼。”裴乐之开始吱哇乱叫。
丹枞不禁莞尔:“方才闹的时候,就全然忘了?”
裴乐之摇头,趁机摸了一把丹枞的脸,边揩油边狡辩道:“美色当前,色令我昏啊。”
丹枞无奈地笑笑,一手护住裴乐之被磕到的地方,一手去拽床边的风铎:“当心,该唤女使来更衣了。”
裴乐之本来是在打趣丹枞,玩笑间目光随着他看到了床边那个小巧精致的铜风铃。现代那些已成古物的青铜器在博物馆里,大多别有一番历史的厚重,而这尚还在使用之中的古代器物,一片黄铜色,倒也自有一份古朴。福至心灵般,裴乐之感觉这东西可能是传唤人的工具,于是赶在丹枞拉响它之前,伸手拦下了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