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几乎是瞬间警醒,他们都无措的看着辛封泽。特别是时清灼,他记得之前去太傅府时白无常的状态虽说没有以前那么好,但仍旧不算太差。
“什么意思?我之前去的时候太傅状态明明还行呐,太傅到底怎么了?”
“若不是白无常拦着我,我真的想把大晟的人都杀了。”他没有直面回答时清灼的询问,而是自顾自的诉说着自己的心情。
“八十八鞭,真是人能想出来的酷刑!”他再次望向时清灼,“你以为白无常是神呐?他也是人!八十八鞭尽管没将他打死,但也让他进入了一个慢性死亡!尽管身旁有那个大夫在,但又有什么用?”
“他身体本就不好,全凭着药吊着。如今的他,更是离开不了一点。现在太傅府里的药快要用尽,而白无常却并没有让他们与你说,你觉得又是为何?”
时清灼如雷贯耳,他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他脑海中再次闪过司空杏林当时与自己的对话。
“……不过很快就闻不到了。”
那时的自己并没有注意这话语中所透露的其他意思,只觉得是司空杏林所释放的情绪罢了。可如今回念一想,其他暗语中早已给他透露。
那白无常又为何不和他说这些呢?
“为什么,太傅为什么不和我说?”
“你如今回京,本就危险。既然面对淮南与大晟的危险,又要应付他自己,顾不应暇。为了让你能安心对付他们,只好隐瞒自己。”
又是如此,白无常又一次骗了自己。明明自己身体都已经变得那么差,明明自己已经靠近鬼门关了,他还一直担心着自己。
时清灼此刻又生气又难受,他的情绪有些难以克制,但他不能爆发出来,他得控制住。
“还有你。”他再次望向白乐,“白无常为你铺了那么平坦的一条路,而你呢?离开了他一事无成!那么久了,还没有一点君主的模样!离开了白无常,谁还把你当小孩?”
这话太过难听,秦怀诺本想出声呵斥,但他说的却是实话。尽管白乐已经做的越来越好,但他们不会等着他长大。
如今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白乐也有些无措,他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白无常把你带到现在,他保护了你那么久,可你却连一次也保护不了他!说你蠢白无常又要骂我,我如今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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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怀诺此事再也忍不住,尽管说的很对,但白乐毕竟是天子,怎么能被别人辱骂?
“请你慎言!如今你是在御前与天子说话,孰轻孰重,还请你分清楚!”
“孰轻孰重?”他冷哼一声,“在我这里,白无常就是最重的。其他人,蝼蚁罢了!”
“你……”
“实话而已。白无常曾让你辅佐他,你虽然尽心尽力,但并没有白无常那番勇气!这几年,离开了白无常,大晟变成了什么样,你们心里都清楚!”
三人此时被辛封泽说的如鲠在喉,尽管还有想说的,也开不了口。
“我昨夜去太傅府时,他吐了一大滩血。”他脸色渐渐阴沉,咬牙切齿,“我从没见过他现在这般模样。或许再过不了多久,就连药也留不住他了。”
白乐全身已经颤抖起来,他不知所措。他不敢想,如果真有一日亲耳听见了白无常的死讯,他会如何。
他接受不了。
“不会的。”时清灼此刻慌忙出声:“太傅不会死的!”
“我也希望如此。丑话说在前,只要白无常一死,我会让全世界的人给他陪葬!”
时清灼有些恍惚,他不相信白无常会这般死去。在自己心里,只要白无常还在,他就有了底气。
而且,有白无常在的地方就有家。
“我哥他,到底怎么了?”
辛封泽自嘲一笑,再次说道:“其实一切也都怪我,若是我曾经不那样做,那么他如今也不会有那么弱的身体!所以,当我把所有人都杀了后,我也会自行了断!”
时清灼喃喃道:“曾经都发生了什么?”
“你们都知道,白无常为什么要一直喝药吗?”
三人都是沉默不语。
一人是压根不知道白无常需要喝药。二人的猜测都是曾经的那场逼宫落下的后遗症。
辛封泽此时开口道:“那是他的心病。忧思成疾,没人能治好他。”
“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