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桃回来后,白无常正在厨房里忙碌。
“太傅,我回来了!”
“陛下说了什么吗?”
白无常正在处理一条鱼,其处理方式看的岁桃一惊一乍的。
“太傅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陛下当时简直就是要吃了我!”
看着白无常将鱼开膛破肚又将内脏取出,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岁桃简直觉得太傅太可怕了。
“杀个鱼都害怕?”
白无常看着岁桃在一旁死死盯着,觉得十分好笑。
“太傅您怎么知道我在害怕?”
“你看看你自己,我又不是在杀人,干嘛那么害怕?”
岁桃看着这场景,越看越觉得渗人,索性就直接出去找时清灼了。
夜晚慢慢降临了,鸣神大街上的灯笼也慢慢的亮起,时清灼看着桌上的菜肴,简直忍不住的流口水。
“那么多好吃的,太傅您太厉害了!”
白无常将最后一道菜放下后,便就近坐下了。
“行了,马屁对我没用。桃子,去把杏林叫来。”
岁桃一溜烟就跑了,回来时,带着司空杏林一起来了。
“那么早就用晚膳了,这才什么时辰啊?”
“你自己在那炼药练茬了时辰,现在都是戌时了,都已经很晚了。”
司空杏林挠挠头,满脸震惊:“这都戌时了?”
岁桃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便将司空杏林强行按着坐下,自己也找个了位置坐下。
突然间,张伯和刘叔慌忙的走了过来,脸色都极为难看,仿佛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几人立马警觉起来。
时清灼紧张道:“刘叔,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这么慌张?”
刘叔没有说话,看他表情简直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岁桃也担心道:“张伯,到底怎么了,你们为啥都不说话啊?”
迟暮的手已经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随时准备拔出。
二人一直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将头转向身后,看着他们刚才进来的院门。
只见一人从院外走进。身着华贵,丰神俊朗,让人看了都得赞叹“好一个俊俏的少年郎”。可是几人之中除了白无常外几乎都是大惊失色。
白无常无奈道:“你就不怕被人看见?被那些言官逮住又要指着你鼻子骂了。”
“哥你放心,此次我是偷偷溜出来的,除了曹秽没人知道!”
来者正是当今陛下,白无常的弟弟,白乐。
众人瞬间就理解了刘叔与张伯,都纷纷下跪:“拜见陛下!”
白乐上前将他们一一扶起,笑道:“此行我是偷偷的,别人不知道。我现在不在宫里,我就是太傅的弟弟,你们不要那么拘谨。”
白无常对他这个弟弟简直是难以言喻。他给了张伯一个眼神,张伯立马会意,便带着刘叔下去了。
“所以呢,今夜的宫宴你还去吗?”
“去啊!就算我不想去,那些大臣们都贴着脸来。”
“你自己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赶上宫宴?”
“我不管,谁叫你今夜不进宫陪我?你不来陪我,我便来找你!我用完团圆饭就离开!来的急的。”
白无常简直觉得不可理喻,可他又拿这个弟弟没辙。
的确,白乐的亲人在那场逼宫之中尽数死去了,如今白无常就算是他最亲近的人。若是吃年夜饭,二人也应该在一起。
白无常摇摇头,也不再说什么。
四人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谁能想到陛下竟然亲自来了太傅府找白无常。看现在的情形,恐怕还要和他们一起吃年夜饭。
白乐回过头,看着四人依旧那么拘谨,便笑着道:
“你们也别在那傻站着啊,都说了,今日是家宴,没有陛下,只有白乐。”
四人哪敢信啊。一个活生生的帝王站在他们身前,跟他们说他不是皇帝,谁敢信啊?
白无常也明白四人的担忧,便道:“你们四个也别害怕了,天气本就寒冷,再不吃菜都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