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上的人没有回话,她也不在意。

只是有一个老头盯着她一直在看,反复的再看,甚至是让她产生了疑惑。

“老爷子,您认识我?”

老头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可能是很久没喝水,声音带着嘶哑。

“我认识你父亲,只不过我们是不同军区的人,他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军人,你母亲的医术也很不错,在我们京北战区很出名,只是可惜啊!”

封墨言对着他颔首点头:“多谢夸奖,我也觉得我父母很优秀,他们是我的榜样。”

其余人本来心里还很忐忑,路上的行程断断续续聊天也得到一些信息,心里的恐慌少了些。

这六人除了裴裕盛和裴正义,老头是京北的老领导韩勇,因为一些意见不同,被人给搞下来,儿子早就在西北从军牺牲。

他的妻子在执行过程中被气活活气死,女儿跟他断绝了关系,让他备受打击,如今一路上早就缓过来。

只要人不死,对他来说就不是什么天大的事,他抗战都走过来了,还差这一次。

另外三位那也是各个行业的翘楚。

一位是京大物理系的教授张永华,一位是农业大学的教授邹瀚文,一位是书法家覃治华,都是各种原因莫名其妙被下放。

至今他们都没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出问题了,直接落到一个被下放的地步,而且还是一种极其侮辱的方式。

只能感叹一句,真是时局毁人。

郝汉把人拉到山脚下一座废旧房子,算是他们临时住所,为什么不让他们住进牛棚,因为村里的牛棚住得比这里要好。  “这是你们接下来要住的地方,自行分配就可以了,粮食有人会给你们送来,都是粗粮,乡下的生活都是这样,总比饿死好。”

封墨言说完这些事,看了眼裴裕盛父子就转身离开,她需要回去准备些东西,不然师伯和二哥怎么住在这里。

天气逐渐寒凉,那衣服估计都没办法穿,身上的伤势也需要处理,不然发炎引起发烧就不好了。

路上碰到扛着粮食的良叔和家成哥:“良叔,现在对下放人员到底什么态度,上面有没有什么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