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安居高临下看着,她想不明白师父的杀意,更想不明白同样遭逢突变的林南风为何天天跟没事人一般。
他说的偷学红烧肉,其实她早注意到了,安叔做红烧肉时,他一定在边上目不转睛盯着。
或许,想不明白的事就不该去想。
回不去就永远都不会答案,何必庸人自扰?
转眼到了县试的大日子,久未露面的李氏早早赶去县城给林修闻送考。
林南风比她更早离村,这两天他跟着安叔办席,连轴转没停过手,杀鱼端盘子累得直不起腰,每日回村倒头就睡,连澡都是睡醒才洗,压根没闲心去管林家的事儿。
顾十安倒也消停,不是跟着乐叔进山打猎,便是在家待着,只是办席的主家没要野猪让她有点儿烦闷。
银子进账少,却处处都要花银子,尤其是两人开始为自个儿开伙做准备之后,顾十安算是见识了银子有多不经花。
米面粮食要银子,咸酸苦辣要银子,衣裳鞋袜也要银子,菜刀铁锅更是贵……
两人每天晚上数越花越少的银子,林南风时不时和她说置办什么东西花多少银子,她深刻认识到谷外生活不易,要想滋润过日子,还得挣银子,很多很多银子。
顾十安动起了去找份活计的心思,苦思冥想没琢磨出来除了打猎还能干点儿啥,只能去问林南风。
岂料这厮让她歇着,隔三差五卖点野味挺不错,死活不肯给她出主意。
她决心去镇上碰碰运气,再不济去码头卖力气搬货也成啊,她可不想让林南风那小身板挣两人要花费的银子。
恰逢县试,城内涌入不少考生家人都是等着考完和考生一道回家的。
一队人马穿街而过,个个孔武有力,车上插着支镖旗。
走在前头的后生同方脸的中年汉子说话。
“叔,咱这回可挣不少,待会儿缷了镖车去喝顿酒?”
“你小子毛都没长齐还惦记喝酒?”方脸汉子扭头冲后面的人喊话,“卸了镖,我请哥几个去喝酒,不醉不归。”
后生欢呼一声,连声催促大家伙儿再走快些。
顾十安耳朵尖,听到挣不少三个字便跟了上去,直跟到威震镖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