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忖间,一阵风裹挟着细微动静传来,衣角轻扬,我抬眸,知晓是她来了。
见她身影翩然而至,我唇畔不自觉泛起一抹浅笑,那笑意透过面具的缝隙悄然逸出。
月色澄澈,将她的轮廓勾勒得明晰,熟悉之感扑面而来,驱散了周遭夜色的清冷。
我心底向来笃定,知晓她决然不会做出任何对我不利的行径。
虽说她此番来意直白,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可若论及警惕防备,倒还真谈不上。
归终啊,性子赤诚得有些可爱,她所求的从来都不是旁的,仅仅是不愿我有事瞒着她罢了。
于她而言,坦诚相待才是挚友间该有的相处之道,那些潜藏暗处、未曾挑明的隐秘,反倒成了横亘在情谊间的小小隔阂,叫她满心在意,定要寻个清楚明白。
她在我的对面坐下,“不打算与我解释清楚吗?”那质问的语气里,藏着几分平日里难见的急切。
我反倒轻笑,“你还真是挺担心我的。”话落,抬手扶了扶面具,指尖有意无意地在冰冷纹路间摩挲,似是在借此平复笑意。
“归终,我从未觉得有何事需要这般郑重解释。不过既然你执着于此,我也没打算继续缄默。”
归终微微皱眉,双手抱胸,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等我下文。
“这些时日,我不过是循着往昔线索,试着捋清尘封旧事,意外恢复了记忆,仅此而已,并未恢复力量,何来隐瞒一说?倒是你,摆出这兴师问罪的架势,不知情的,还以为我犯了多大过错。”
听我说完,归终紧绷的肩头稍松,神色却依旧严肃:“你我相识千年,你突兀恢复记忆,行事却毫无交代,我怎能不多想?你向来神秘,过往身世如迷雾,如今记忆回笼,往昔种种说不定会招来麻烦……我只是不想失去挚友。”
她言语间的赤诚袒露无遗,我心头微暖,轻叹一声:“我自是知晓你的苦心。往昔封印记忆,是形势所迫,个中缘由复杂难表;如今恢复,亦是顺应机缘。往后我行事自会多几分斟酌,不会莽撞行事,你无需忧心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