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颔首,有序地鱼贯而出,帐篷之中,转瞬便只剩下我与魈。自始至终,魈都仿若沉浸在自己的静谧世界,未曾多言,只是静静沉默着。
我挨着他缓缓坐下,轻声问询:“小金鹏?可有什么想说的?”
“多谢大人……”魈的声音沙哑低沉,仿若在暗夜里艰难闪烁的烛火,微弱却又倔强。
我微微一怔,心下暗忖这家伙怎的也跟着那些夜叉,如此唤我。“无需言谢,还有,莫要学他们。”我嘴角轻扬,勾勒出一抹浅弧,笑着回应。
魈仰头望向我,眼中透着些许纠结。我于他而言,是救命恩人,直呼其名未免唐突,可唤我阿瑞,好似又有些不妥。他的思绪仿若被一层薄纱笼罩,显然是寻不到别的适宜称呼。我瞧出他的为难,便温言说道:“罢了,随你心意就好。”
言罢,我抬手轻柔地理了理他那乱蓬蓬的发丝,心底知晓,他往昔生活艰苦,这头发才如杂乱的茅草一般。再瞧他那瘦削的身形,我暗自下定了决心,往后定要全心照料这小家伙,让他茁壮成长,体格健壮。只是他伤势着实沉重,粗略估量,起码得耗费半月时光,方能彻底痊愈。
我轻声哼唱着不成调的曲儿,仿若在编织一场温柔的梦境,将孩子缓缓送入梦乡,又仔细掖好被角,才悄然离开帐篷,回了自己居所。
次日,此处情形已然无需仙人再行援手,我便打算携魈回自家府邸。一路上,魈望向周遭的一切,眼眸仿若被点亮的星辰,满是好奇,身子却紧绷如拉满的弓弦,活像一只受惊的幼鹿。
我敏锐捕捉到他的情绪,伸手紧紧握住他的小手,仿若握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希望。为何不直接施展仙术飞行,或是瞬间挪移呢?一则,我着实未曾研习瞬移那般神奇法术;二则,我更盼着小家伙借着步行,仔仔细细地观察、感受这周围世界,而非一味依赖仙术带来的便捷。
可才途经一个璃月村庄,魈瞬间警觉得仿若拉紧的琴弦,浑身紧绷。我赶忙带着他瞬移至无人角落,蹲下身子,与他平视,目光交汇间,轻声说道:“要是害怕,躲我黑袍底下便是。”
金鹏却坚定地摇头,那小模样仿若在宣告着自己的勇敢无畏。我瞧出他的坚毅,嘴角微微上扬,抬手摸摸他的脑袋,便也不再多言。他伤势尚未痊愈,我怎敢让他过多活动,心下一横,直接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施展仙术,仿若归巢的飞鸟般疾飞回府邸。如此这般,既能护他周全,又可节省些时间,让他早些歇着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