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攒的愤怒瞬间爆发,她“嚯”地一下拉开房门,满脸泪痕,眼眶通红,头发也因刚才的情绪波动略显凌乱。
她直视外公冯新,声嘶力竭地喊道:“外公,这是我的房间啊!是我住了这么多年,满满都是我回忆的地方。
凭什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要我把我的东西全腾出去,让给别人?
我也有感情、有想法呀,怎么就没人考虑我呢?为什么啊!”那声音,带着哭腔,透着不甘,在楼道里嗡嗡回响。
楼下,餐桌旁坐着的三人正默默吃饭,碗筷碰撞间,气氛却凝重压抑。
永芳那饱含愤怒与委屈、激动高昂的声音顺着楼梯口传了下来,可他们却似未闻一般,毫无反应。
冯丽,起初反应最为激烈,又是数落又是谩骂,此刻竟也像霜打的茄子,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只是机械地夹着菜,低头往嘴里送,逃避着那尖锐的质问声。
外公冯新站在门口,看着眼前泪流满面、身体因抽泣而微微颤抖的永芳,眉头紧锁,眼眶里满是心疼与无奈,深深叹了一口气,那气息里裹挟着诸多复杂情绪。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永芳的肩膀,语重心长、耐心十足地劝道:“孩子呀,别气坏了身子,说到底也就是个房间的事儿,不值得这么置气,伤了自己多不划算呐。
你瞧那一楼的房间,空间宽敞得很,白天阳光能满满当当地洒进来,亮堂又暖和。
你想想,再过两年,你就升高中喽,高中可大多都住校啦,在家待的时间掰着指头都能数过来,现在换一换,真没啥大影响的。”
永芳双肩微微颤抖,泪水失控般从眼眶滚落,她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抽抽噎噎地说道:“外公,您不知道,爸妈他们早就定好了主意,根本没打算让我接着读高中啊。
每次提到以后学业的事儿,他们态度都特别坚决,说家里条件不宽裕,供我读书成本太高,等我初中一毕业,就得出去找活儿干,要我早早赚钱,给自己攒嫁妆。
好像我的未来就只能困在这早早挣钱、嫁人这条路上,可我还想读书,还想多学点东西,看看外面更大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