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六姑娘真是独具慧眼,这一笔投资简直是神来之笔,他们穷兮兮,苦哈哈的窦家,终于要翻身了!

刘明应了,颠颠儿往回跑。

他根本不敢想,府中知道四爷带回来八万两银子,会乐晕几个!

就算还了六姑娘的钱,自家也还能剩个一万多两。

他们窦家什么时候过过这么富贵的日子?简直是泼天的富贵了!

窦府此刻氛围却不如刘明所猜测的热火朝天。

窦家前院的花厅里坐满了人,气氛很严肃。

自兴办女学成为板上钉钉的新政推行后,各州府倒是没明面上作梗。

该选址选址,该兴建学堂兴建学堂,该招生也是招生。

只是招完学生后,却没夫子执教。

江州女学是唯一有夫子愿意授课的女子学堂,可夫子开学第一课教授《女则》、《女训》、《列女传》。

四书五经、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一概不教。

窦章辞收到消息,气了个仰倒。

敢情那么多女子拼死拼活促成的女学,只不过是给那些腐儒一个将姑娘们集中起来打压的机会?

“岂有此理!”甚少发怒的小姑娘满面怒容,小肉掌将桌面拍得“啪啪”作响。

崔诩瞅着她飞快变红的小肉手,赶紧将她那不知自我疼惜的小肉掌抓在手心。

抬眼看向窦玄,“祖父有何高见?”

纵使被太子殿下连叫了半年的祖父,窦玄依旧身躯震了震。

崔家的子嗣、当朝的太子,非要叫个外臣做祖父,搁谁谁适应得了!

窦玄不自在地捋一捋胡须,顺便压一压惶恐。

他轻咳一声,“也不难办,女子学堂,女子来教便是。”

“若女夫子不够,女学生的父兄大抵也是够的,何必求那些酸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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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诩弯唇笑了笑。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允窦首辅致仕的。

如今人心涣散,天下文官之首与他和阿辞一条心,是至关重要的。

何况老首辅历经风雨,吃过的盐可不少,很能一针见血的找到方法。

“可天底下也没那么多女子能出去抛头露面的。”杜婉君轻轻叹了口气。

她的担忧亦是窦章辞的担忧。

那日大比有那么多女子挺身而出,是因为大比仅需要一天时间,并不耽搁她们生活。

哪怕丈夫或者父亲不高兴,可她们终究声名大噪,于家族来说也并非全是坏事。

但外出授课……

大魏疆域之广,东起滨海,西至大漠。

天下二十六州,有些偏远的女学堂,一去便经年累月回不来。

不管是成了婚的还是未成婚的,终究不便。

窦玄却只老神在在摇头。

“女夫子何须京中派出,各州府自布政使至县令之家,诰命无数,其中不乏识文断字者,只需颁告天下,令她们毛遂自荐,中选者晋升一等俸禄,赐匾额,亲属三年一考功亦可提升一等,如此还怕没夫子么?”

当朝首辅这主意出的,跟买官卖官似的……

窦章辞小眉毛皱皱,祖父忒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