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岁的阿辞,借着酒劲儿,将太子殿下推到榻上。

灿若玫瑰的美人,乌云似的长发从男子肩头垂落,铺满陈旧却干净的小榻。

男子沉冷的伪装被寸寸撕碎,满目错愕和难以置信的喜悦。

他偷偷背起手,藏在腰和榻之间,放任那双不安分的小手,从他衣襟钻进去。

美人终于摸上了她偷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觊觎了好些年的胸膛。

那胸膛是什么手感呢?

一大片壮实的肌肉,硬得像丽正殿光滑的墙面,往下摸,有浅浅的沟壑,肌肉一块一块被分割、隆起。

温热的,伴着强劲有力的心跳。

她看到美人小嘴张得圆圆的,醉兮兮抬眸撞进男人眼底,神态既满足又惊诧。

纯真灵动得仿佛是夏夜星空下舞动的萤火虫。

她指腹不自禁在衣襟中乱动,慢慢的,整个手掌与男人的胸膛严丝合缝贴在一处,缓缓地在心底聚合一个大逆不道的念头:

她明日就要出宫了……

从此与太子殿下分隔两方天地,天下大定后,窦家已无男丁,没有起复的希望,她往后只是普通小老百姓家的阿辞,而他是贵有四海、大权在握的帝王。

他们再也不会有交集。

既然今夜他入梦来,既然这八年战战兢兢依旧压不倒那份懵懵懂懂的情窦初开。

不如就趁他入梦,放纵一场。

总归,一场春梦了无痕。

明日清晨大梦初醒,世上依旧无人知道,她曾喜欢过他,又藏在心底好多年。

纵使他要砍她的手,他骂她蠢,嫌她笨,要带她去上吊,他从来不知道她喜欢过他,根本不会回应这份喜欢。

她仍旧管不住自己偷偷投向他的目光。

就,梦一场!

后面的记忆,随着她惊坐而起戛然终止。

“我……”

不!不能暴露她想起了一点点!

否则,她该怎么面对他……

始乱终弃,他说她始乱终弃。

窦章辞咬咬唇,转开话题,“殿下,你上辈子怎么死的?”

这个问题,萦绕在她心底好久好久。

他上辈子面对无数明枪暗箭皆有惊无险躲过。

后来又杀得朝堂上下噤若寒蝉。

剿灭杨党后,天下尽在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