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光线打在她身上,看着就和家中缝补的母亲一样,只是平和之外还多了些寂寥沧桑。
宁墨幽幽地看了任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任澹总觉得自己老妈眼睛中好像闪着什么东西。
“蛋蛋啊,你真觉得,分的只是房子和票子吗?”
任澹趴在地上,茫然地点了点头,拆迁赔偿好像就是这些啊,也没听说新增加什么东西。
下一秒,宁墨就收回了眼神,继续抚摸着手中的鸡毛掸子,语气中更是带着惆怅:
“拆的,是咱们的家。是我和你爸的大半辈子。是妈的根啊!”
“以前妈在乡下,还能有些依靠。茶园菜园和鸡笼,几乎耗尽了妈大半辈子的光阴。”
“但现在,说没就没了。就像是你爹,像是妈的前半生,已经找不回来了...”
也许是挨打之后心理更容易变得脆弱,听宁墨这么说着,任澹竟然有些共情。
虽然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他大多时候都在外地求学,但小时候他和哥哥也是满后山跑的,家里的树他也爬过,鸡他也喂过。
只是后来离开了,所以觉得和故乡的感情没有那么深了。
但任澹还是没有死心,他妈的心情他能理解,但这也不是少给他钱的原因啊!
“妈,家被拆了确实不好受,但咱不更应该往前看吗?住进大房子,置办新家具,才有新生活啊!”
果然脑缺儿子还是脑缺,指望他一下子悔悟是没有可能的。
宁墨只能扬了扬手中的鸡毛掸子,将任澹吓得本能地缩了缩。
“妈累了,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了。”
趴在地上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不疼的任澹:刚刚打人还不累呢,现在说两句话就累了?妈你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