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在叫那个男人的名字吗?
穆元洲浓黑的眉毛挑了挑,有点不太想听,但还是往前凑了凑,听到了那女子口中发出的声音。
“爹爹……”她抱着他的手,如是般轻轻喃语。
穆元洲:“……”
心好累。
他再次长长地叹了口气,用那只被咬的满是血迹的手,拍了拍素素的脊背,像是哄孩子睡觉那样,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
随着他的动作,那女人原本痛苦的神色逐渐舒缓,姿态也轻松了许多,仿佛陷入了深眠之中,手上的力气也为之放松。
穆元洲终于找到机会,成功地把手臂给抽出来了。
然后他才来得及把自己手背上的血擦干净,尚未考虑好是先叫醒素素,还是先去找人请个大夫过来的时候,素素就先睁开了眼睛。
两人先是对视,然后素素的目光就在他留有齿痕的手背上迅速一扫,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点,又迅速恢复原状,做出一副没看见的样子,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道:“穆公子,早。”
穆元洲:“……”
早什么早,都快晚上了!
等等,重点似乎不是这个。
那女人刚刚看他手背的眼神未免有点太奇怪了,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一样,明明就是她自己咬的好不好?
但是他特地去解释这个东西,又显得有点太计较,好像在告状或者抱怨一样……
穆元洲纠结了几秒,最终还是决定算了,有时候人在吃饭的过程里,可能不小心之下也容易咬到手。
总之,他最终还是把这件事略了过去,只是询问素素,究竟出了什么事。
素素倒也没瞒着他,简单地把她从春梨村回到宁家的事给穆元洲说了下。
当然,虽然话里没有撒谎,但是信息量挺少的,比廖青山给穆元洲讲的要简略了百倍不止。
而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虚弱的状态,则是一句都没提。
穆元洲想去给她找大夫过来,也被她制止了,素素表示,只要给她找几味药,再买一盒金针过来就行。
也是,这女人自己就是个大夫,还非常厉害,都说医者不自医,她倒是对自己的情况一清二楚,只是不想跟他说而已。
穆元洲心里憋着一股子气,却又无处可发,最终也只能一甩手,离开客栈,去药房给那女人买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