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的大门再次洞开，两名法警一左一右，架着张立强走了出来。

张立强双眼空洞，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任由法警拖拽。

他脚下的皮鞋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摩擦声，一下一下，如同丧钟，敲击在每一个泰康保险法务的心头。

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像是憋了许久的洪水找到了宣泄口。

有的人兴奋地跳起来，挥舞着手臂，如同战场上凯旋而归的士兵；有的人激动地握紧拳头，用尽全身力气高喊着“好！好！好！”；还有的人热泪盈眶，仿佛看到了正义的曙光，驱散了笼罩在他们头顶的阴霾。

被告方的家属更是喜极而泣，他们冲上前，想要拥抱张立强，却被法警拦了下来。

李大妈颤抖着嘴唇，双手合十，朝着叶欢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张大爷也抹着眼角的泪花，蹒跚着走到叶欢面前，伸出粗糙的手掌紧紧握住叶欢的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谢谢，谢谢……”

只有叶欢，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没有丝毫的喜悦，嘴角没有勾起一丝弧度。

这场审判的结果，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以及胜利过后略显嘈杂的人声。

他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疲惫，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底深处，一种对复杂人性的深深无奈。

张立强被法警带走的身影，在他的视网膜上慢慢地缩小，最终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叶欢收回目光，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那个先前和他激烈辩论的泰康保险法务身上。

对方正低下头，整理着文件，似乎在躲避着众人的目光。

叶欢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心里默念道：真配合啊……

忽然，叶欢听到身边传来张晓萱的声音，带着些许疑惑，“叶律，接下来我们……？”

叶欢收回目光，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多亏了他啊，”叶欢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不然还真不容易这么顺利地送他进去。” 他指的是刚才在法庭上与他唇枪舌剑的泰康保险法务。

对方看似强硬的辩护，实则处处漏洞，像是一个拙劣的演员，在竭力扮演一个强硬的角色，却不小心暴露了内心的虚弱。

叶欢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配合他，好尽快结束这场早已注定的审判。

他转头看向张晓萱，“晓萱，”叶欢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这场官司，你学到了什么？”

张晓萱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叶律，我觉得这场官司的关键在于证据的收集和运用。您在庭上出示的那些证据，环环相扣，无懈可击，彻底击垮了对方的防线。”

叶欢笑了笑，摇了摇头。

“证据当然重要，”他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但更重要的是，要懂得利用人心。你看，张立强就像是一个……”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一个合格的经验宝宝，急着帮我们提高任务评分呢。”

张晓萱不解地看着叶欢，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叶欢没有解释，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以后你会明白的。”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俯瞰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