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大堂,余资铄心里咯噔一下,那个乌鸦嘴不上晚自习,怎么在这儿?
程墨放下笔,抬头便和余资铄的眼神撞到一起,喊了声“资铄哥”,又说:“我四叔在洗手间。”
余资铄走到她旁边,诧异:“斯樾回来了?”
程墨点点头。
“那狗货怎么不联系我?!”
小姑娘眼神落在余资铄身边精心妆造过的年轻女孩,内心鄙夷换女友如换鞋的行为,语气少了小辈对长辈的尊敬:“不许你说我四叔。”
“他是我朋友,我就说他。”余资铄像个窜天炮,被这丫头一点就着。
乌黑的瞳仁迎上他,程墨一字一句:“他是狗,你也是狗。你们是穿一条开裆裤的狗。”
“……”
枪扫一大片。
确实帮她四叔骂回去了,但最后朝她四叔放了一支暗箭。
说话间,程斯樾来了。
他洗完手,整理好,换上了平时那股万年不变的模样,脸上的表情,写着四大皆空。
余资铄没带新女友和兄弟们见过面。
女友用指尖戳余资铄的后背,低声问:“这就是你说的老古董?挺年轻啊。”
余资铄知道女友误会了,但他也不打算解释,原本这就是一段你情我愿的关系。她不值得他花心思。
“老东西的脸,大概打了一吨玻尿酸吧。脸上年轻,芯子早就臭了。”
“……”
“你来我这儿开——”房字被余资铄活生生地咽下去,他再敢多说一个字,程斯樾的眼神就会刀了他。
“小孩踩到屎,借贵宝地洗手。”程斯樾眼神危险,带着浓浓敲打的意味,“用你家酒店的洗手间,还要收费?”
一番话,堵得余资铄和女友开房的旖旎心思悉数散尽。
程斯樾别过脸,催促他家小孩:“走了,作业回家做。”
程墨清亮的眸光在光线下晃了晃:“四叔,我有道题不会做。”
程斯樾很自然地接过她的书包,背在右肩,左手虚握住她的手腕:“哪一道?”
“复合函数零点问题。”
“……”
程墨抬起下巴,歪头瞧他,一个不可思议的推测浮上心间:“…您该不会做吧?”
某人死装:“谁说的?高一数学谁不会谁是狗!”
“资铄哥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