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期在勤政殿逗留了很长时间,不知与夏承帝说了什么,杨礼只觉得他离去的脚步要比进宫时轻盈许多。
杨礼的眸子不由得眯了眯。
看来……要加快速度了……
闻舟回府后亦向闻晖说明利害。
“你的意思是,过了年我们便请辞回并州?”闻晖皱眉,仿佛对此有些不满。
闻舟点了点头:“不止我们,陛下会将大部分武将都派遣出去。”
闻晖却只摆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既然已有计策,我自是相信你们的!只是……”
窦悠兰拍了一下他,没好气的说道:“孩子们已经商讨好了!你还有什么挂碍?”
闻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阿鱼虽在陛下眼前过了明路,可在群臣眼中她仍是已死之人!我怕阿鱼就此埋没,不能显露人前,那日后阿鱼再获军功,又该如何?”
荆鱼闻言一怔,眼里顿时星星碎碎,仿佛要落下来。
闻舟亦是愣住了,怪他!竟是将这茬事儿忘了!
“今日已经封宫,不如请阿耶在后日宫宴上,为阿鱼正名请封!”
窦悠兰眼神一亮:“是啊!除夕宫宴,正是良机!”
闻晖自是应承:“好!”
可转念一想又不对:“不对啊!阿舟,你先前不是为阿鱼请过封了嘛?”
闻舟点头,随即又轻叹一声:“可陛下拟的旨,只有我等知晓。除夕宫宴,便要叫那些人好好认认阿鱼!”
荆鱼轻笑一声,她本是想说些感谢的话,可还未张口,眼泪便先一步掉下来了,如星光坠落砸在了闻舟心尖。
“阿鱼哭什么?”
闻舟行至她身前,拂过她的泪。
荆鱼抽泣着,她很想胡乱的抹一把脸,可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窦悠兰见荆鱼如此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过之情,她迈步上前,将荆鱼紧紧地拥入怀中:“阿鱼,发生何事了?”
夫人的怀抱温暖无比,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她只是将自己更深地埋入其中。
“我……夫人……你们待我太好了……”
身为三个孩子母亲的窦悠兰,瞬间洞悉了荆鱼这般是为何:“阿鱼!我们早已视你如家人,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你若不介意,称我一声阿娘亦可!”
闻舟赶忙轻咳一声。
闻晖险些笑出声来,真是个闷葫芦!